我知道有许多病人会得拉住医生的袍角叫「医生救我医生救我。」
我们都是人,我没有这种幻想,我不认为王聪明有超人能耐。
我说:「医生,国香在等你。」
他沉默,拼命吸烟,把整个人埋在云雾里。
门铃又响,这次是国香,她赶得气喘喘,外套与公事包都抓在手中,丝袜钩了线,化妆褪了一半。一只手靠在门框上,眼楮斜看著我:有点惟悴,有点风情,煞是动人。
我打趣她,「哗,似流莺。」
她光火了。
终于光火了。
她一只手指到我鼻子上来:「小陈,我要去问清楚王聪明,你完全不似病入膏盲的样子,你根本存心开玩笑,你捉弄我们,消遣我们。」
我笑,「王聪明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同他三口六面的说清楚最好。」
柄香才想起她遣的兵、调的将还坐在这里没动。
她有点不好意思。
「进来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