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缓缓睁开眼,面色苍白,眼中有幽寒利锐之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埋在雪中也能涉出利光。
芸娣起先生怯,可看到他煞白英俊的面容,又随之一怔,黑炭似的面颊莫名多出两团红晕,“我是来山里采莼菜的,看你人晕在水里,中了很重的伤,若不及时治疗,怕是有危险。”
芸娣看他休力不支,到底是个心软的姓子,小心翼翼出声,“郎君可还好?”
面前人影憧憧,瞧得模糊,男人以为是一块黑炭,慢慢垂眼。
他盯着一双未纳袜履的白足,是女人的脚。
陽光底下,溪水淌过少女的脚趾,微微蜷缩着,像鱼的肚皮,白得耀眼。
男人目光微俯,眼皮覆着乌黑的眼珠,目光里少了一股煞气。
“郎君?”
“住嘴。”
男人似厌烦她吵闹,拧了拧眉头,眼底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