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姐问:「是喝醉了吧?」
「是,开头调戏全飞机的空中小姐,随即呕吐,令全机的侍应生服侍他,他这条机票花得值得。」
在我眼中,大姐既温柔又爱我,她的脸渐渐变幻成母亲的脸——「妈妈,妈妈!」我嚎叫著。
他们把我塞迸车箱里。大姐怜惜地问:「怎么叫起妈妈来了?」
「要紧关头,谁都会想起妈妈,战场里的伤兵,血肉模糊地躺著,都忽然念起妈妈的好处来了。」庄说。
「庄先生!」大姐吃惊地掩住嘴。
「往哪里去?」庄问道。
「往舍下先住几天,然后找间公寓安顿你与震中,牛津那边……」
我转呀转呀,身子轻飘飘地坠进一个无底洞里,完全无助,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辛苦地硬咽,但终于失去了知觉。
我并没有醉死。
或是心碎而死。
我只是睡著了。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