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崔六七走在不熟悉的山路里,走沒幾步路,不是被藏在草叢中的石子絆倒、就是讓潛藏在樹上林間的小動物驚嚇到。
她雖沒受多少皮肉傷,總是有驚無險地閃過,心上益發高升的恐懼,慢慢掩過她出奔逃跑的心痛。她其實一點也不堅強。
腦中不時浮現火洵翼說過的。「西北奇險斷崖,瀑布宏偉驚人,蔚為奇觀」;也記得,他信誓旦旦要帶她同行「賞飛瀑野岩,賞遍境內奇景」。
最後,她認清男人的柔情誓言,果然是天下最不可信的東西。
他一字一句,她記憶猶新;可回想當時的窩心感動,她只能抱著發疼的胸口,咬牙撐下痛楚。如今,她有的,除了回憶,什麼都不剩。
她邊逃,邊哭,淚流了兩天。累了停下腳步,卻不知何去何從。
是她太蠢,早知她要不起他,卻偏偏為他著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