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睡一间房间,她说无法与我同住,所以我搬入储物室,一间小得只六乘六面积的杂物间。放了一张床之后,其余空间,只好用来挂衣服,做功课,我坐地上,伏床上写。
姐的睡房很宽,足有十乘十四。
独个儿住是寂寞,所以她时常走过来,靠在我的门框上,与我说话。
她的口气像那种三十年前广东片中的老姑婆。
我所做的任何事,她都看不入眼。我都退让她三分,但是有一次真忍不住了。
那是一个暑假,我在写一份报告。
那日天气糖热,我们家如非必要,不开冷气,我穿一件男人的白色汗衫,一条内裤,埋头苦干。
被她看见了,就借题发挥起来。
开头还说得温和:「你老是这样衣冠不整,什么意思?」
「家里三个女人,又是一家子,有什么关系?」我头也没抬。
「浪荡惯了,出去失礼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