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两只手压在脑后,仰著头也将视线投向天花板,用一种平稳中赂带急促的口吻说道:
「乖,你知道我上的是远洋油轮,船不回台湾。这一去订的是两年合同……」
「嗯。」
「你伯不怕?我是说,我走了之后你一个人?」
「我……」
「日子会很寂寞,很单调,很苦。不过我会常常给你写信的。」
「唔……」
「还有,这个家也要交给你了;爸爸年底就要退休,弟妹都还在念书,家的担子势必由我们挑起来,你主内,我主外,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
「我知道你能办到,也相信你能够做得很好,父亲对你也有信心,你一向比我行,对人对事哪方面你都比我强。爸爸还说,你是个非常能干的女孩子,又聪明又灵巧。将来我们季家的兴旺,就全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