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香港是一个疯子住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他忽然愤怒的说。
我温和的笑,「不会呢,香港对你我都还不薄,况且你应该最明白,香港有的是灯红酒绿。把别人搬到这里来,怕也就闷疯了,我……你是知道的,我只要有一间屋子就可以了,况且是这么漂亮的屋子,看不厌的风景,织不完的毛衣,冰箱里又冰著吃不完的食物。」
我把酒递给他。
他喝了一口。
「你一点也没有变。」他忽然说。
「老了。」我说。
「你老了我岂不是更老了。」他说。
「男人不觉得的,没有关系。」我说:「三十一枝花。」
「你也俗了。」
「我一向是俗的,」我坦白的说:「告诉你们也不相信。」
「脾气像是太好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