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戚照砚,“冥顽不灵,”说着又转头看向小吏,“继续用刑。”
墙倒众人推。
落在戚照砚身上的鞭子并没有因为他出身东海戚氏,从前深受器重就轻一些,他便死死咬着牙关,不愿意让自己松口,只是从喉中溢出几声闷哼声。
长鞭过身,他想到的却是半年前的那场仗。
黑云翻墨,隐天而蔽日,北风将旌旗吹的猎猎作响,阇台上仍燃着烽烟,薄暮冥冥,肃杀之气便欺入了整座城池,似是要将厚重的墙推翻,雉堞上尚且沾染着血迹,三月初,檀州城下的还是一片荒芜,向北便是奚关、燕山,再往北便是瀚海靺鞨。
戚绍手中拿着的正是斥候探听来的情报。
戚照砚看着站在沙盘前的父亲,握紧了挂在腰侧的剑,“父亲,靺鞨人此次来势汹汹,且已然越过了燕山,断然没有忽然分兵往云州方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