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床头的点滴,正一点一点的流进床上人儿的身体,赤果的纤细身躯上,缠著层层的纱布;毫无血色的苍白脸蛋,垂闭著长翘的睫毛,除了均匀的呼吸外,几乎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而他的呼吸却是维持著袁理智的要素。
守在邵伦身边几天了,他除了偶尔啜泣著要家人外,大半的时间都陷入沉睡中。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痛,好痛、好痛,连全身都在呐喊著疼痛,为了床上这个明明柔弱得不堪一击、却救了他的小男孩……
好痛、好痛,他不要受伤;不然,他的心会碎掉的,不能失去他,他不要——
邵伦睁开了有些迷蒙的大眼,望著头上洁白的天花板,受伤的地方传来的疼痛,竟比不上以为失去的心痛。
他想挪动身子,手却给握住了,他转头一看,却教原本就布在眸里的水气,完全的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