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我的妻子了?」我问。
「很漂亮。色彩丰富,我常常希望有那么漂亮;一目了然的。」她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喝醉了。」
我闭上我的眼楮。
丹薇与我,我们到弥敦道的广东小食店去吃鸡蛋蒸鱼肠场,到天香楼吃熏田鸡,送她去看医生,接她自法文老师处回来,阿丹薇,这些旧日子,真像梦一样哩。
「我对不起你,丹薇。」我忽然说。
她很惊奇。
「怎么了,隔了四年,忽而道歉了?不是我的脾气坏吗?不是我看红楼梦走火入魔吗?」她温和的低声问:「不是我不像女人吗?你都说对了。你不必道歉,失去你之后,我终于在今天有这个机会说这些话,我很高兴,失去你之后,我不再在乎了,连你都丢了!还有什么是不能丢的?还有什么是值得希罕的?」她举举酒杯,「长醉是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