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君无情 第六章

「你们敢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他的声音高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我们哪有?」她怕他带给她的伤害,那不需要刻意计划,只消几句言语,便足以让她受伤。

「哼,我亲眼所见还会假吗?」他背对著管昕灵,没有理会她的辩解,他不需要。

「看来,这些年来,你真的长进不少,也走出被强暴的阴影。」

r你不希望我走出阴霾吗?」她以为他会高兴的,毕竟这些年来,比别人低下的自卑感虽然还存在,但恶梦少了,整个人感觉清爽许多。

这些都是因为在孤儿院里与世无争,让她暂时忘了。

他就非要再提她那不堪的过去吗?

想到受创那年,他照顾著她,为她夜夜恶梦而担心,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的无情相比,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这个人。

「我当然希望,只是可惜了,那个带你走出阴霾的不是我。」他假意道。

她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她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的感情仍停留在三年前。

「是该走出的,都那么多年了。」龙少云喃喃道,那一幕是难以忘记的。

他虽然没有处女情结,可家仇让他不得不这么做,他要让她失去一切,什么都没有,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少云哥哥,你会在意吗?」她小心地问著,从来都不曾大著胆子去问他的想法。

但今天他对玉铭哥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感受得到他的恨……虽然她知道那不是针对她。

「在意?」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惊觉自己透露了太多多余的情感,他恢复冷绝,「我当然在意,要是被媒体知道,你说会怎么著?」

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她会让他丢脸。

他永远不可能娶一个失去清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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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云刚开完一个重要的会议回来,瞥向手表上的指针,本想下午放个假,找楚峻伟聚聚。从温哥华回来后,他们只有在电话里谈过。

他才走到秘书室,他的秘书便告诉他,有个男人找他。

「是谁?」

秘书摇摇头,「他不肯说出他的姓名,只说和你很熟,是你的表哥。」表哥?

秘书的话让他陷入片刻沉思,他哪里来的表哥?

当下就知道来人是来敲诈的,他会让他见识到他的能耐。

「他现在在哪里?」

「在第六会客室。」秘书告诉他。

他转往第六会客室。

门一推开,他面前就出现一位中年男子,身材略胖、目光婬秽,两手不断地搓揉著,似乎等著向他要求什么。

「你是谁?」

他不认识他,可对方却一眼认出了他,带著深沉的笑意向他打招呼:「龙总裁,你好啊!」

「你还没回答我。」他不应声,也不招呼。这个男人为了某种东西而来,他要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

「你不认识我了?」对方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地隐去笑容,「你忘了吗?十几年前,你曾经拿刀杀我?」

他冷眼上下打量他,想起他是谁了。

「你来干什么?」他不以为这个人会是来叙旧的,八九不离十,他是想来敲他一笔遮口费。

「何必这么冷酷呢?好歹我们也共用了一个女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蹙著眉,悔恨当初没将他一刀杀死。

「你尝过她的滋味了吧?是不是不错啊?」他语带暧昧,迟迟不肯将来意说清。

「说真的,到现在我还忘不了她的胴体多光滑啊!」他似乎很陶醉,看得龙少云大为光火。

他踫过她的身体这个事实让龙少云难以忍受,他告诉自己那纯粹是路见不平,非关任何情侥。

他怎会对仇人之女动了心?

然而,对方把他的反应看在眼底,知道自己可以大捞一笔。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那人看他无意多说,倒也不以为意,两手一摊,「没什么,只是在想如果龙云集团的总裁曾经杀人未遂,会引来什么样的骚动?」

「你想威胁我?」他杀人未遂又怎么样,若事情传了出去,他这个强暴犯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再说他当时是出于自卫,于情于理,他都站得住脚。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就给些遮口费。」

「你休想,我不可能会给你半毛钱。」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他知道这种人有一就有二,成全了他,以后他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过。

他该做的事是报警。

「你不管她的名誉了?」他问道,以为自己压错了宝。

「她跟我是什么关系,你没有查清楚吗?她是我仇人的女儿,你以为我会为她的名誉负责?」龙少云紧盯著他,嘴里说著伤人的话。「况且,我也不踫脏女人,你若是不怕以的罪名被起诉,你尽避去说吧!我相信,这会是场很有意思的官司。」管氏集团的千金遭人强暴,这倒是个有趣的消息。

他玩味的笑容让人背脊发凉,怀疑他是不是个无心之人,才能如此置身事外。

他相信那人还不知道当年他强暴的女孩是管氏集团的大小姐,他考虑该不该好心告诉他。

「你……」

「滚吧!当年我放过你,不见得现在会放过你。」最后,他还是选择不说。

他毕竟对她还有点友情。

那人落荒而逃,他并不是有备而来,只是见到报纸上他的消息,试著来威胁他;他没有想到,龙少云不再是当年的泛泛之辈,若他没有狠绝的手段,又怎会爬到今日的地位。

这次的试探让他明白,没有周全的准备,他是拿不到他半毛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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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才刚走,一脸苍白的管昕灵从另一道门走了进来。

是的,她都听见了,全部听见了!

龙少云转身便看到她站在门边,他并没有很讶异,「什么时候来的?」

「方秘书要我进来拿资料。」她扬扬手中的黄色公文夹,试图把那忧伤由心底抹去,可,没有办法。

压在心底的忧伤太沉重、也太沉痛了。

「你都听见了?」他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却飞快地掩去,留下的还是残忍和冷酷。

「你的仇人是谁?」她没问自己的事,心底只关心他的种种。

「你说呢?」既然她都听见了,何必要他再说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七岁以前的记忆里,有爸爸慈祥的笑容和关怀的叮咛,爸爸怎么可能会是他的仇人呢?

「他派人血染我们龙家,几十条人命他眨也不眨眼,全都杀了……」他的亲人在」夕之间死绝,若不是爸爸的身子压著他,他早就死了。

他们龙家也不再被人想起,就连警察局也把这件灭门血案压下,因为没有人催著他们追查其凶。

好在他活下来了,否则这一切的一切,又由谁来索回?

只可惜,到他能够独当一面之时,仇人已死。不能手刃仇人,他的心中永远都存在一个遗憾,永不能成全的遗憾。

避昕灵听了他的话,脚步跟舱,公文夹掉在地上她也恍然未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天意,让我遇见你,你这个仇人之女,没有道理免责,否则,这些年来我的痛苦谁来赔偿?」

乍闻,她又不自觉地退了一步,瞠大了眼,一脸讶异,「你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带著她离开孤儿院,跟他过著颠沛流离的日子,原来他那么早就开始对她展开报复的行动,只是她愚蠢得从未发觉,还深深地……爱上了他。

他对她的情感仅用于报复,除了报复,她什么都不是。

他对她的情少得可怜,满腹的恨意是他对她的惟一感觉,而她却必须把对他的爱藏起来。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她还喃喃自语著,浑然未觉那颊上消著的泪水正克制不了的流下,掉至冰冷的地板上,散成一朵泪花。

「要怨就怨你爸爸吧!谁让他不择手段夺人家产,让她女儿吃这一点苦头,算便宜他了。」

被强暴是一点苦头吗?

她不敢相信这种话会由他口里说出来。当年那个替她出头,挥刀保护她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他?

她心底的阴影再次出现,那段可怕的恶梦让她心中蛰伏已久、不曾发作的自卑感重新盈满她的心头,原来他只当自己的那段过往是替父亲赎罪,他从不曾为自己心疼过。

当她为此事落泪之时,他是在得意吧?

否则,他如何能置身事外?

她记起了方才他心高气傲的与对方谈判,那段对话,她永远也忘不了……

「对不起,我还是给你惹麻烦了。」她突然转开话题。

「你给我惹的麻烦又岂止是这件而已!」龙少云弹了弹烟灰,「从你赖上我要跟我走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麻烦了。」他以为自己是可以抱怨的那一方,他以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的话就这么轻易地脱口而出,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她不能让那个人再来要钱,否则,她给他惹的麻烦又会增加一桩。

而且,他提醒过她,她的事若传出去,对他还有整个龙云集团形象都不好。她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再犯任何错让他讨厌她。

今后,就把对他的爱,好好藏在心底吧!她暗忖著。

「解决?」他的嗤笑像是在笑她的自不量力,「你用什么方式解决?你有完整的处女膜可以证明他没强暴过你吗?」

她……没有。

「那就只能随便他说了。」他无所谓地说道。

她此时才知道他是个狠心残酷的人,以前是她太傻、太盲目了。

「不,我会去。」

「住口!你少丢人现眼了,你想告诉全天下的人你被人强暴过吗?」来势汹汹的怒气说明了他气极了!

她垂下头去,不敢提醒他,昔日也是他口口声声提个不停。

然,真正教她难过的是他那一句,丢人现眼。

她是被强暴过,自卑伴著她成长,丢人现眼却只是他回报她的痴恋最简单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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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午餐时间刚过,楼下接待小姐便按内线告诉管昕灵,有人找她。

起初,她以为是董玉铭从云林上来了。

她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座位。

等她从座位上站起,龙少云抬起目光盯著她的背影离开,他马上按了内线,问清她的去处。

「总裁,是一个中年男人找她。」

闻言,他一惊,忙下今道:「拦住他们,等我下去再说。」

「是。」

币下电话,他立刻起身,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里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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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管昕灵退了两步,不敢靠近除了龙少云和董玉铭以外的男人。

那人见她下来,发出啧啧声,「你变漂亮了。」

「你是谁?」

「你居然会忘了我?你难道忘了,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的话听得她背脊发凉,他是……

后头的接待小姐也听到了那人刻意说出来的话。她捂著嘴,以免自己惊叫出声。

助理秘书和一个中年男人……她是他的情妇?

可看来不像啊!

「你还敢来?」她太大意了,不该轻易离开少云哥哥的视线范围。虽然他伤害她,但至少她知道在那儿自己是安全的;可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他带来的危险气息,让她退却。

「我为什么不敢来?好歹我们相好过。」他的话婬秽不堪。

她告诉自己不要怕,然后甩了他一个耳光,手却被他抓住。

「放开我。」

「你还怕我说吗?我说的可是事实。」

能在这龙云集团总部上班的人多少都有一些背景,他从龙少云那儿弄不到钱,从这个女人身上弄也是一样的。毕竟,他和她有不寻常的关系嘛!

他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会不顾龙少云的警告,再次踏入龙云集团的地盘。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不要他抓著她的手,她不要他踫她。

一方亟欲挣脱、一方抓得死紧,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之时,旋转门外传出一阵声音。

「玉铭哥。」管昕灵看到董玉铭,立刻对他投以求助的眼神。

董玉铭上前,揪著那个人的衣领,「她说放开。」

「哟,又一个表弟啊!」他依言松开,整整他的衣领。

董玉铭不解,管昕灵拉著他,「玉铭哥,把他赶走,我不要再看到他。」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照管昕灵的话做。

但那个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邪笑著,一步步接近他们,「你真好本事,如果你不要我把我们之间的事说出去,最好拿点钱出来,老子高兴,嘴巴就不会这么大了。」

他的话让董玉铭明白,他是在向管昕灵勒索。但管昕灵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否则,她怎会一脸害怕……

「什么意思?」她抖著声问。

「什么意思?还不简单,这位是你的新任情人是吧?」他指著董玉铭,「告诉你,你的女人被我玩过了。」

此言一出,董玉铭立刻打了他右脸一拳。什么玩意儿?这种事有什么好炫耀的?莫非他就是……

猜测只在他脑中停留一瞬间,他左一拳、右一拳的打在那个男人身上,想替管昕灵出口气,他的蛮劲一点儿也不输当年。

那个男人一时不防,被他打了几拳,嘴角渗出血丝。

「住手。」这时,龙少云及时赶到,喝令董玉铭停手。

可董玉铭再补了他好几拳,他才不理会龙少云。

「玉铭哥,够了。」管昕灵拉著他。

「你还在看热闹,还不快叫警察来。」董玉铭出声骂著接待小姐。

接待小姐马上拿起电话,却被龙少云阻止。「你要让这件事情上报?」

董玉铭看著一旁的管昕灵,不敢替她作主。

「玉铭哥。」管昕灵摇头,这件事不能张扬出去,不然,她又要替少云哥哥添麻烦了。

「可是……」董玉铭看那个男人已经倒地不起,却还是气愤难消。

那人得了便宜还在耍狠,「你们这样对我,不怕我告你们吗?」

「你还有话说?」董玉铭又要冲上前。

「玉铭哥,算了。」

「算了?怎么可以算了,他欺负你……」他本想说她太好心肠了,却又看到龙少云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他把矛头指向他,「还有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竟保护成这样?」

龙少云耸个肩,先朝身边的保镖点了个头,那个男人便被轻而易举地拖走,不知道下场如何。

「你没有告诉他,当初为了你,我捅了他一刀,差点去坐牢?」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副亲密的模样,他是愈看愈不顺眼,说出来的话十分刺耳:「也对,你们管家的人都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怎么能指望你说我好话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董玉铭真想打烂他那副刻薄的嘴脸,可是管昕灵一直拦著他。

「玉铭哥,别惹是生非了。」

「你……唉!算了。看在昕灵的面子上,这次我就放过你。」董玉铭撂下狠话。

但龙少云并不吃这一套,「你们要亲密,也得等到下班吧?这么迫不及待。」

「你想怎么样?」火药味十足。

「不想怎么样,只是提醒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不要利用上班时间做生意。」丢下话,他转身就走。

「你、你有种别走。」他气极了,他才与他踫面两次,就看他三番两次骂昕灵,昕灵留在这里,不是自取其辱吗?

「玉铭哥,不要再说了,难道你还要我更难堪吗?」在他说她是人尽可夫的妓女之后,她的心就再也不完整了。

不,该说早在她失去贞操之后,她就再也不完整了。

「昕灵,跟我回去。回去孤儿院,那儿没有人会欺负你。」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亲眼见到她所受的伤害,他不禁替她掬一把同情的泪。

「不,我要留在这里。」

他不解,吃惊问她为什么。

「我要为之前的种种赎罪。」赎所有的罪,爸爸的、她的、还有造成他个性丕变的罪。

即使用生命去交换,她也要减少一些他身上背负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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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院长写给你的信。」稍晚,在管昕灵下班之后,他们相约在公司附近的一间餐馆见面。

避昕灵接过信,马上拆开来看——

昕灵,近来好吗?院里的孩子们都很想念你,如果有空,别忘了回来看看。

都十几年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想当年,你来院里的时候,不过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现在,都已经能够自力更生,而且是个自信满满的小女人了。

还记得你母亲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交代我等你满十八岁的时候才让你拆开,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也时好时坏,所以这封信放了这么久才交给你,你不会跟院长计较吧?

这封信!我让玉铭给你一并送上去,你看完了之后,就可以回去认父了。

信上交代她拆开另一个信封,她便拆了信,静静地看下去。

昕灵,还记得妈妈吗?

原谅妈妈在你这么小的时候就撒手而去,没有机会看著你成长。原谅妈妈,妈妈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今天,你满十八岁了,妈妈希望你已经成熟到可以分辨所有情感、是非。因为只有你成熟了、长大了,才能够体会到妈妈心中的折磨与不舍,才能够明白妈妈之所以让你住进孤儿院,是全心为你好。

昕灵,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还是在享受著被人爱著的幸福?

不管是哪一种,妈妈都为你感到高兴,因为我知道,昕灵是值得人疼惜的好女孩……

你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一家四口和和乐乐的过著幸福的日子,妈妈以为那种幸福可以持续一辈子,可是,妈妈错了。

一切都是妈妈的错。

妈妈不该不知足,也不该强求别人的幸福。

可妈妈知道得太晚,等知道错了的时候,那幸福已经被妈妈亲手毁了。

因为,妈妈爱上了你的三叔叔。

昕灵,你知道吗?丈夫夜夜应酬未归,对一个女人来说,需要承受多少空虚和寂寞?

所以,当他闯进了我空寂的世界时,我抵挡不了、抗拒不了。这辈子那种感觉只有一次、只有那么一次……

我跌入了他所布置的迷障里,什么都不管了。

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他要的,只是管家财产的继承权。

被自己真心爱著的人欺骗,你能了解那种感受吗?

知道真相的那一晚,我只想和他同归于尽,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

妈妈错了,真的错了。

我怎么能忘了你们两姐妹、忘了爱我的丈夫?

句真话,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脑海里心心念念的,都是毁了他,才能让自己解脱。

我愧对自己的丈夫,家是不能回去了,可我舍不得你们,其的不舍;所以我偷偷抱走了你,好在你和昕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看著你的时候,也同时看到了昕蕙的影子。只是,我再也无法见到我的丈夫了。

若你有机会回到你父亲身边,代我向他说声对不起,请他原谅我,我毕竟没有勇气再见他啊!

所有的不幸都会在我死去后消弭,只是我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结束在这场骗局。如果有一天,你有幸踫到那个人,替妈妈问问他,到底爱过我没有。

她仔细地看著手中的信,泪水湿了她的眼眶,直到信末,她的啜泣声引来了邻桌的侧目。

董玉铭拍拍她的肩,安慰著她,「好了、好了,别哭了,大庭广众的,人家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玉铭哥!妈妈她……」

「我知道、我知道。」信的内容他也大致看过了,知道当时她妈妈是自杀死的,难怪她小时候都不说话,因为没有一个孩子在见到母亲惨死的画面之后,还能坚强起来。

他拍著她的背,她则将自己埋入他的胸膛。

那动作是自然的、不矫情的,他们之间的友谊和这自然而然的安慰并不冲突。然,却教外头盯著他们的人觉得暧昧。

还说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拿来骗三岁小孩子都骗不过。

龙少云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心头泛起的那股酸味呛得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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