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几遍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不相信,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
「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离开的!」
激烈的咆哮声自乔彦骁的办公室传出,两个大男人的争吵声让办公室外的员工莫不竖起耳朵听著,以丰富饭后的八卦内容。
「既然你这么迫切的想找她,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将她留在身边呢?」乔彦骁看著坐在他对面的帝咤,叹了口气道。
「她是突然消失的,在我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失了踪影,从此就像自空气中蒸发似的让我遍寻不著,让我怎么好好留她?」帝咤一脸的疲惫,冒满青须的下巴让他俊美的外表瞬间老了好几岁。
「你一定做了什么让她失望的事情,否则如果她要离开的话,早跟我一起走了,又何必选择之后才消失呢?」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让人这么操心呀?乔彦骁接著道:「你仔细想想看,一定有什么端倪的。」
帝咤懊恼的敲了下桌面,「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出什么让她失望的事情的,为什么?
她分明是故意在躲我,既然说爱我,为什么要躲我?」他喃喃自语的问著,真是一肚子的疑问无法解,甚至连辛达都失去联络,该死!
「她说过她爱你吗?」乔彦骁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讶异的张大了嘴。
帝咤闷不吭声的点点头,心想,这不是重点吧。
「太惊奇了,我倒是没想到她会承认这个事实。」乔彦骁牵了牵唇角,对自己听到的消息感到有趣。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难不成你还在垂涎她?」帝咤马上警戒的盯著他,「老实说,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的?」
「如果我真的想抢她的话,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机会的。」乔彦骁淡淡笑道,「你们帝氏的男人是如此自大,我真怀疑邓婕爱上你哪一点。」
这样的批评倒是让帝咤无言反驳,乔彦骁说得没错,她到底是爱上他哪一点?难道就因为她发现了自己找不到爱他的原因,所以才落跑的?
「该死!」帝咤大声咒了声,站起身自办公室的落地窗眺望六楼下的街景。
见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乔彦骁也不忍心再讥讽他了,跟著站到他身边道:「她都跟你说爱你了,你呢?你有说过吗?」
「她知道。」帝咤毫不犹豫的道。
「哈、哈。哈!」他干笑了几声,「没有亲耳听到的话就不算,难道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但是,她不会不知道的。」帝咤这次的声音不再这么肯定了。
「一定是因为你都不说,所以她在没有安全感的状况下,才会选择离开的。」乔彦骁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邓婕的母亲在她小时候抛弃了她与父亲,所以一直以来,她对爱情并不十分信任,所以你只用行动表示是不够清楚的。」
「她没告诉过我。」这一刻,帝咤真的觉得嫉妒,对他这么了解邓婕感到不是滋味。
「她一向不提这件事,这是她心头的痛处。」乔彦骁对他的嫉妒感到有趣,挑眉道,「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因为我们家帮助了刚失去父亲的她。所以对她以往的一切,我理所当然会比你了解,不过,那并不表示她愿意让别人了解这一切。」这样的解释他应该比较可以释怀了吧?
「看来,她欠我一段故事。」帝咤点点头,接受乔彦骁的解释,不过,还是有些不舒服。
「如果你可以找到她的话。」乔彦骁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光芒,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当事人自己去寻找答案,才会珍惜得来不易的结果。
帝咤闻言,眉头深锁的走了。
乔彦骁一等他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便拿起电话直拨邓婕的专线。「你真的不打算跟他见面吗?」
「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电话另一端的她有著强自压抑的冷漠。
「他看起来很糟。」乔彦骁根本就不相信她现在的表情会跟她的语气一样漠然。
邓婕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那不干我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再谈那个人的事了,有没有什么公事要交代我的?」
「你的脚伤还没康复,公司的事你就暂时别想了吧!」乔彦骁摇摇头,「邓婕,难道真的不再给他一个机会?这也算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邓婕没有搭腔,只有轻轻传来呼吸声,稍微泄漏了些她起伏的情绪。
「见他一面吧,你会发现你遗漏了什么。」乔彦骁暗示她道。
「我的脚有些不舒服,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她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轻轻的说著。
乔彦骁正想开口回答之际,话筒却被强硬的给抢过去。是帝咤?他还没走?乔彦骁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表示自己也是迫不得已的,也好,就让他们自己讲清楚吧!
「你该死的究竟在哪里?」帝咤咬咬牙,按捺著满肚子的闷气,朝电话筒道。
电话另一端的邓婕只是稍微怔了怔,随即毫不犹豫的挂上电话,用嘟嘟的声音当做回答。
「该死!」帝咤懊恼的将话筒用力甩上,没有耽搁的,马上用双手揪住乔彦骁的衣领道:「不要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了!」幸好他直觉有异,去而复返,否则可能还要盲目的找上好一阵子。
乔彦骁叹口气,拿起笔在桌上的便条纸写了一会儿,递给他道:「去找她吧!」???「辛达,你愿意帮我一件事吗?」邓婕神情凝重的看著被自己拿起搁置一旁的话筒问道。
「反正我都已经跟著你来台湾,而且还一直没有跟主人联络了,还有什么不能帮你的呢?是不是脚又痛了?我去帮你倒水吃药。」辛达已经习惯服侍她了,现在甚至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只不过,他还是得找个机会解开主人跟她之间的误会才是呀!
「不是。」她摇摇头,「我要你留在这里。」
「我不是一直都留在这里吗?」辛达有点搞不清楚她的意思。
「等会儿会有一个我不想见的人来找我,我要你留在这里帮我应付他,我必须先离开这里了。」邓婕缓缓道,「以后你也不用再跟著我,可以回去你主人身边了,对于我曾救过你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已经让我们互不相欠了。」
「你要走?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那样他要怎么跟主人交代?「我还是得跟你一起走才可以。」
她还是坚决的摇头,「如果你还有念在我曾救过你的恩情,就一定要答应我这件事,这是我的请求。」
「这……你太奸诈了。」辛达懊恼的道,他知道她都这样说了,他就无法不答应,谁要他欠她一条命呢!
「谢谢你,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嘴恶心善的好孩子。」邓婕朝他微微一笑道。
他的脸颊霎时红起来,呐呐道:「其实,你也不是个讨厌的女人啦。」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承认,「如果……让你来当我的女主人,我是不会反对的啦。」
邓婕的笑容倏的自脸庞逸去,反而升起一丝丝的调怅,不过,她很快的将这种情绪隐藏在心中,又淡淡的笑笑,朝他伸出手道,「和解了?」
辛达也漾起羞涩的笑容,握住她伸出的手,点点头,肯定的道:「嗯。」想起自己以前对她的偏见与不礼貌,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或许,女人并不是那么的讨厌。看来,他要修正修正自己的观点了。
「对了,你还没说,等会儿是谁会来找你?我要跟他说些什么呢?」他突然想起问道。
邓婕眯了眯眼,喃喃道:「等你遇到他之后,你就会知道了……」那是个她感情上想见,理智上却不愿见面的人呀。
「好,我会帮你好好对付这个让你讨厌的人。」辛达自信满满的保证道,至少,他也是个男人了,他可以保护她的,不论是谁,都等著被他教训吧!???「主、主人?!怎么会是您?!」辛达张目结舌的看著一脸怒气的帝咤,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往里面钻。
「她呢?」帝咤的声音是自牙缝里迸出来的,他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自乔彦骁的公司飞车过来,要是再找不到人的话,他会发飙的。
「她、她……」辛达第一次看到主人这种风雨欲来的可怖神情,因此不知不觉的结巴起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怕自己说出「不知道」这三个字时,会被主人给掐死。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帝咤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瞪著辛达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辛达紧张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够怯怯的点点头,表示他的回答。
「该死,你不是跟著她吗?为什么会不知道?还有,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联络?」帝咤恶狠狠的问道,满腔的怒气正愁没地方发泄。
「她只交代我帮她应付一个人,之后就说我可以回去找您了呀。主、主人,我不知道今天来找她的人会是您,否则,就算拼著被说忘恩负义的恶名,我也会尽力把人留住的。」糟糕了,这次主人真的是火大了,他在心中暗叫槽。
帝咤看了一脸可怜的辛达一眼,在沙发上坐下去,叹口气道:「算了,她真要躲我,你也没办法。」他知道辛达一定是因为救命之恩,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
「真是搞不懂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不是待得好好的吗?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跑掉?
懊死!」现在帝咤只有藉著咒骂来宣泄自己的无奈与懊恼了,不过,满肚子的疑问却是怎么样也消不掉,早知道当初就不招惹她了,何苦自惹麻烦呢,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呀!
辛达站在他身边,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开口道:「主人,难道您一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的原因吗?」她不是说自己快有新的女主人了吗?
「你知道?」帝咤像捉住啊木似的,抬起满脸胡碴的脸庞问他。
「主人,怎么我都不知道您有新的对象了呢?」其实他不该问这些的,不过,这就是主要原因,不问清楚,他知道邓婕是绝不会回头的。
「你说什么?」帝咤皱起眉,一脸不耐的道,「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干么?」这个辛达,什么时候管起他的私生活了?
「主人,这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风岛的呀。」辛达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想,总算有件事是主人所不知道的了。
「说清楚。」帝咤的脸色一沉,倏的站起身道。
「那天本来我是要去找她上医院作复健的,谁知道却撞上她正要拿行李离开,还说什么她要是不走的话,未来的女主人也会赶她走的。」辛达看著帝咤愈来愈可怕的脸色,声音渐渐小声起来,「不管我怎么留她都图不住,所以,只好跟著她走,想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跟主人您联络,谁知道……」他说不下去了。
「该死!」帝咤突然发出的怒吼声,似乎撼动了整个空间,「这个愚蠢的女人,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就跑掉?」她一定是看到那个女人的把戏,而且还误以为真了。
「主、主人?」难道整件事只是个误会?辛连心中兴起疑问。
「辛达,你以为呢?」帝咤看出他的疑问,反问他道。
辛达想了想,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我就说嘛,一定是她误会了。」好险没有所谓的其他女人成为他的女主人,「主人,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我已经认定她是我的女主人,其他人都不能得到我的信服的……」就算会惹怒主人,他也必须表示自己忠心的对象,如果将来真有其他女主人的话,他会马上辞职,跟随邓婕的。
帝咤并没有发怒,反而还微微的弯起唇角,眼中闪著坚定的目光道:「不可能有别人的,只有她,邓婕。」他不会放弃追寻这个可以打破传说的女人,而最重要的,就是得先解开她的心结不可。???距离上次躲开帝咤的时间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他就像是消失了似的,不再四处追问著她的消息,不是她故意打电话询问乔彦骁或是乔廉,他有没有再问过她任何点滴,是在闲话家常时,他们主动告诉她的。邓婕在心中想著。
为什么他没有再过问她的落脚处?难道……难道他已经放弃找她,快快乐乐的跟著那个女人幸福愉快了?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她的心就一阵酸楚,这是她再怎么欺骗自己不在乎,也无法消失的感觉。
一跛一跛的脚步已经愈来愈不明显了,除了遇到天气潮湿才会隐隐作痛之外,几乎看不出来她曾经是个必须倚赖拐杖行走的病人。
今天再去医院复检一次,或许就可以脱离长期上医院的惯例了吧。
太多的思绪在脑海中交织,每一个交集点都是帝咤,邓婕真怀疑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坚决避不见面,不过,与其将来再一次遭受被抛弃的痛苦,她倒宁愿忍受现在的思念折磨,至少,这种痛比被抛弃少得多了。
「小、小婕?!」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突然喊住她,用一种合著浓厚感情的语调。
是谁?邓婕心中闪过一丝狐疑,看向出声的女人,一头花白的短发,满脸皱纹,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会忘记那双眼楮的,是母亲,那个曾经不顾一切,抛弃她跟父亲的女人。
「你认错人了。」邓婕冷冷的回应,继续迈著自己的脚步,不愿意停下来面对她。
「不,我不会认错人的,小婕,我是你母亲呀!」妇人小跑步追上前,一脸期盼的等她出口喊自己一声妈。
邓婕突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回视妇人,「你也知道你曾经是别人的母亲吗?」
她忘不了那被抛弃的锥心之痛。
「我……」妇人被问得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无话可说了吗?」邓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丝的失望感觉,冷冷地看了妇人一眼,转身又继续走著。
「不。」妇人突然开口,让邓婕不由得停住脚步,「我知道你对我的误会很深,可是,我绝对不是跟你想像的一样,是个抛夫弃子的女人。」
「不是吗?那为什么你会突然消失,又这么久都毫无讯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才出现告诉我,你不是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这不是太可笑了吗?」想到父亲那几年的落魄与狼狈,她就愈不能接受这个女人的这番话。
「我没有,我曾经寄了好几封信,但是全被退回来,是你父亲不许我见你,他不许我回来找你的呀,等到我接到他的死讯,想要赶来接你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失去踪迹,只好黯然的离开台湾,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是被乔家收养了。」妇人说到伤心处,竟开始啜泣起来。
「你骗我,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做?到现在你还在说谎。」这个女人,竟然敢编出这样恶毒的谎言来污蔑父亲?邓婕气得浑身颤抖。
「她说得没错。」一个男人的低沉声音插了进来,是帝咤。「你?」邓婕讶异于他的出现,更不希望让他看到这样的状况,她选择逃避,转身就走。
「不许你再逃了!」帝咤看出她的意图,跨一大步,牢牢的捉住她的手腕,紧紧将她揽进怀中。
「放开我!」邓婕口是心非的扭动著身子道,「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帝咤弯起唇角,一一回答道:「第一、找遍台湾的医院,总会找到你的,第二、等你听完我要说的话之后,我自然会放开你。」结结实实的拥著她,让他终于可以松一口
气。
邓婕停止了挣扎,佯装毫无所动的道:「说完快走吧!」她将脸撇到一边,怕自己会不小心沉迷在他的目光之中。
帝咤微微一笑,将她的脸扳向自己,不让她逃避他的视线,「你母亲……」
「我没有母亲。」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一脸冰霜。
「好,先不这么喊她。」帝咤了解一时之间是很难去化解这么多年来的心结的,所以点点头道:「我要告诉你这个女人的故事,她本来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爱她的丈夫、可爱的女儿,拥有女人该有的一切。」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邓婕忍不住看了眼瑟缩在一旁的母亲,又赶紧收回视线,不让自己忆起那段温馨甜美的日子。
帝咤没有管她的反应,继续说道:「可是,这样的幸福却在一夕之间风云变色,丈夫因为生意失败,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是她饱受丈夫拳头出气的折磨时间,为了怕吵醒熟睡的女儿,她总是无声无息的将痛苦咽回肚中,自己忍受一切的苦楚,就怕女儿遭受池鱼之殃。」
「终于有一天,她被打成重伤,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的时候,只好黯然离开。原本她打算先安顿好自己,再将女儿接过去一起生活,无奈,丈夫却不这么轻易放过她,不但将她所有寄去的信都撕掉,而且还告诉别人她是跟别的男人跑了,不管女儿对母亲有多大的误会,那就是他的目的,借著女儿的仇恨来惩罚离开的妻子,却从不仔细考虑,自己是怎么对待妻子,迫使她不得不离开。」帝咤话说到此。一旁的妇人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离开了之后,为了生活,只好去帮佣,幸好遇到好心的雇主,不但收留我,还带著我一块移民。后来我回国找了你好多次,却一直不知从何找起。最后才死心离开的呀。」妇人边啜泣边说道。
「你、你骗我,爸爸不会这样的!」邓婕不禁大吼道。这算什么?现在才来告诉她父亲的不是,难道真以为她会相信他的谎言吗?
「听我说,」帝咤将她的脸捧起,认真的道:「这些都是我调查属实的事实,她也是我去找回来的,你必须要相信不可,她没有抛弃你。」
邓婕愣愣的听著他的话,她心中知道他不会骗她,但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自己去接受这样的事实。
「没关系,我知道一时之间要你相信我也不容易,我会等。直到你原谅我,至少,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有一个这么爱你的好对象,我就放心了。」妇人泪中带笑的说道,朝他们深深的鞠了个躬,依依不舍的看了女儿一眼,才转头走开。
「她没有骗你。」帝咤深深的看著邓婕,又说了一遍道。
邓婕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完了?你可以走了。」她尝试著要推开他,却无法推动一寸。
「我也没有骗你。」帝咤仍不动如山的拥著她,轻轻说道。
「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会思考该怎么做的。」她知道他没有骗他关于母亲的事,不过,她需要一有些时间调适呀!
「不,我不是指这件事情。」他摇摇头,一手拨弄著她的发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躲著我?」
「你心里有数,我不会这么不识相的。」邓婕压抑住自己不小心加快的心跳,佯装然的道。
「问我。」帝咤强硬的道。
「不重要了。」
「你不是过爱我吗?为什么不重要?」他不放弃的追问。
邓婕咬咬下唇,终于失控的吼道:「就算我爱你又怎样?难道就要忍受你跟其他女人亲热?就要忍受你娶其他女人吗?我都已经退出了,你还想怎样才肯罢手?」该死的他,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帝咤并没有被她的吼叫激怒,反而开心的咧开嘴,一把搂住她,狠狠的吻上她的红唇。
「呜……呜……」她原本是挣扎著的,但是终于还是屈服在自己的感情之下,闭起眼,沉醉在他所带来的悸动中。
「这……这不代表什么。」一等他放开自己,她便急忙的辩解著自己的行为。
「对你来说或许是如此吧,不过,对我来说,却代表著……」帝咤深呼了一口气,才慎重的道:「我、爱、你。」
邓婕的唇在听到这三个字的同时大大的张开。一脸的不可思议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啦,难道你以前真的不知道吗?」看到她惊讶的神情,帝咤终于相信乔彦骁说中了。不,她是不会知道他爱她的。
「不可能,那、那个女人……」
「你以为她可以掳获帝氏男子的心吗?她跟我一点瓜葛都没有,如果硬要说有的话,该说是她想诱惑我,但却完全的失败了,你刚好看到的,就是那一幕戏罢了。」帝咤的眼中漾著笑意,还有爱意。
邓婕的脑中一片混乱,今天的「惊喜」太多了,多到几乎要让她无法负荷。
「你是帝氏的男子,只会想要征服女人,不会爱上女人的。」她还是无法相信他的话。
「没错,帝氏男子只会爱上那个愿意为他而死的女人,也只会娶那个肯为他生下子嗣的女人,你愿意吗?」帝咤说完突然单脚跪下去。为了说服这个他心爱的女人,失去一些尊严也没关系,不过,不能让其他弟兄看到就是了。
「咤!」邓婕惊呼了一声,泪水也同时如水龙头般涌出来,她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流泪了,「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起来!」
「不,除非你答应成为那个女人。」帝咤耍赖的道,他真是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她早已经哭得淅沥哗啦,说不出话来,不过,她知道自己其实早在看到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投降了,哪还需要他这么做呢?
「快说你愿意。」他还是单脚跪著,此刻已经有不少路人将视线投到这里了,「你该不会狠心的让我上头条新闻吧?帝氏家族的男人向一个女人下跪求婚?」他装出可怜的模样道。
邓婕边哭边摇著头,一方面又忍不住被他的模样逗得笑了笑,她也跪下去,一把抱住他的颈项道:「愿意,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帝咤满意的笑开,倏的站起,欣喜的抱起重新得回的美娇娘,旁若无人的绕著圈子。
而一旁随后跟来的辛达,虽然也为主人而高兴,可是只敢躲在人群中远远的跟著祝贺,否则,让主人知道自己看到他下跪的画面……辛达忍不住又笑了笑,那自己可就惨。
看了看眼前的一对壁人,辛达湛蓝的眼眸溢出了满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