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喂,谢谢你的花。」
「不必客气。」
我忽然想起来,「喂,你是谁?喂!」
他已经挂断电话。我目瞪口呆,天下有我这么神经的人,就有这个神经的他,到底是谁,电话都通过,仍然不知道他是谁。
但花是美丽的,我吹著口哨。电话铃又响。「喂。你——」我开口就被打断。
「翘,你这神经病,你真的不干了?」兰心的声音。
「的确是。」我说,「我有积蓄,你们放心好不好?有什么道理要我不住的安慰你们?应该你们来安慰我!」
兰心呗口气,「也好,你也够累的。」
我沉默十秒钟,「谢谢你,兰心。」
「我们有空再联络。」
「张太太可好?她的长舌有没有掉下来?」我问。
「舌头没有,下巴有。她要来看你哩。」兰心说。
「妈嗳。」我申吟,「我又不是患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