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夏天,对辽北“狗子湾”来说,跟过去任何一个夏天都没啥两样。毒辣的日头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像个大火盆,把黑土地烤得直冒烟。一人多高的苞米地连成片,跟绿色的海洋似的,村子就泡在这片“青纱帐”里,闷得人喘不过气。
李建军,村里人都喊他二狗。这天下午,他光着膀子,只穿条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大裤衩,挑着两大桶水从村西头的井边往家走。二十五岁的年纪,身子骨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常年干农活,让他身上没一丝多余的肥肉,肩膀宽阔,胳膊上的肌肉疙瘩在太阳底下泛着古铜色的油光。汗水顺着他刀削般的腹肌往下淌,汇到人鱼线,再被裤腰给吸走。
村里的小媳妇大姑娘,坐在自家门口的阴凉地里摇着蒲扇,眼睛的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二狗那身腱子肉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