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叫艳什么艳什么,李伯母,你呢?」
「我叫粉艳霞。」她含笑说与我知。
「啊,真好听。」我拍手,「我也愿意有一个这样的名字。」
老女佣阿英上来说:「老胡师傅来了,」
妈妈很喜悦:「请师傅来,留著好几只雌蟹给他,我那雨前也给泡一杯出来,都是师傅爱吃的。」
我借故溜开。
妈顶念旧,朋友都是三四十年前结交的,她又尊敬别人,像老胡师傅,七十多岁,生活都凭她照应,老胡拉起二胡像呜咽,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孩子哭得呛住,如果与马大的提琴合奏,恐怕会有起死回生之功。
妈有时候还就著二胡唱几句。
那么多曲子之中,我最喜《杜十娘》,十分幽怨动人,由妈妈那把早已不复旧观的嗓子唱来,更有落魄沧桑感,马大说太凄凉了,情愿妈唱祝英台,她一向温情主义,但你别说,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