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她挽在头顶的秀发松了下来,披散在肩膀上,穿著件白色缎子小夹祆,脚上并没有穿著拖鞋。
在那一刹那,我原谅了庄国栋,我原谅全世界爱玫瑰的男人,因为我是他们其中一分子。
我再看出窗去,他已经走了。
我坐下来求玫瑰,「你回香港去吧。」我疲乏地说,「我们都累了。」
她伸出手来掩住了脸孔。
我看到她戴著一只玉镯雪白,只有一斑翠绿。这只玉镯好不熟悉,这正是不久之前,我陪庄国栋在玉器市场买的东西。
我的心狂跳,我万念俱灰,我放弃。
我说:「玫瑰,你自己决定吧,你如果打算跟他走,快点决定,如果要回香港,罗德庆爵士永远在等待你,也请快点,这里痛苦的不止三个人,是四个。」
玫瑰说:「原谅我。」
「你这一声‘原谅我’,带来多少人的痛苦?」
「原谅我。」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