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楼下开门我已经知道了,一夜没睡,然而我还是展开一个大笑容,老天晓得这忍耐力是怎么来的,可是我想,总要有个人同情他才是呀,板起脸孔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过著这样的生活,只有家明偶然来看我。他不赞成,但是他很尊重我,他当我是朋友。
最后一次家明来看我,他问我:「你妈妈要来看你,你可知道?」
我点点头,「来了几次信了。」
「你怎么说?」家明问。
「我觉得无所谓,我欢迎她。」我说。
「她不会叫你回去?」家明问。
我微笑,「她叫是她的事,脚在我身上。」
家明叹口气,「所以,感情这回事,没话好说,但凡‘有苦衷’之辈,不过是情不坚。」
我还是笑,笑里带种辛酸。难为他倒明白,他是个孩子,他倒明白。
妈妈要来,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