泵婆笑,「当然是毕业晚会。」
「是大学晚会吗?」
「不,是中学,我才十七岁。」
细全怔住,看护前来按住病人的手,「别多说话,快点休息。」
接著,姑婆的语气沉著了一点,有点伤感,「但是,他终于没有选我。」
细全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说一段得不到的感情,于是把嘴巴趋近姑婆耳边:「不要紧,他配不起你。」
泵婆微微苦笑,「你真认为如此?」
「实在如此。」
「可是我时时想起他。」
「没关系,有回忆总是好的」
「那年我只有23岁。」
细全答:「同我差不多岁数。」
「是吗?可是人一下就老黄了。细全,过去的事,历历在心,就如全像一个个梦一样。」
「姑婆,你且慢说话,多多休息。」
泵婆长长叹一口气,瞌上双目。
看护示意细全出房。
细全发觉医生已经离去,朱天文正捧出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