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龙文缓缓笑,一个笑容要牵动二十七块肌肉,必须竭尽全力,「我爱她。」
如此磊落自若。
我愿意单枪匹马,与全世界作战。
龙文的眼神这样说。
良久,龙文低声道:「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或使离爱者,无忧亦无怖。」
「龙文。」
我忽然渴望,与龙文像兄弟姊妹般拥抱,痛哭,互诉心事。我们竟以同样的姿态,爱上同样不可能的人。
相爱之初,我又何尝不知最后的结局?
他只微笑,「金庸说,无爱不是孽。」
我迷惘地、不知所措地问:「龙文,你到底有多爱她?」
猛一抬头间,窗外天已全黑。
我只说:「我累了。我想先回去了。」
很想很想,倒头就睡,把时间睡成一片黑,翌晨醒来,仍是明丽的日子,秋在很高很高的天上摇著铃,空气里微湿的尘气。所有灼痛的记忆,只沉在昨夜的黑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