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接过帕子拍拍脸,仰头本想用力剜他一眼,莫名被他这幅样子搞得不好意思。
到最后她也只轻飘飘地怼了他一句,声音半点威慑力都没有:“你少刻薄我。”
把脸颊上水珠擦干,卫臻就自顾自往里间走,在妆台跟前坐下。
纤长白嫩的手指染着红色蔻丹,打开妆台上的几个瓶瓶罐罐摆在眼前。
仲春夜,她身上冷,脸颊却莫名泛热,用手背扇了几下风才开始涂涂抹抹。
卫臻是在益州长大的,记忆里,哪怕冬日也温暖湿润。
她十五岁时才入京,在京里过了两个冬,仍不适应这边冬春时节的干冷,洗完脸总要涂层香膏。
擦完脸瞧了一圈,燕策暂时不在屋内,她便开橱门另取一套寝衣,打算把身上这件湿了一点的换掉。
婚前已经有人把卫臻日常习惯用的物件儿和衣裳首饰送来,连带着这边给她新做的一些衣裳,都规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