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楣运何时才会终止?老天就不能让他好过一点?他甚至连个商量对策的对象都没有,谁会不把他当精神病看?连黑面也不会相信他!咬得下唇生出咸味,他终究屈服了,设法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那……你可不可以,再为我弹一闪那首曲子?」她当然不会推辞,这是她以宋伊人的意识为他做最后一件事。他在钢琴前方盯著她,那张月光下的面目,逐渐模糊,和另一张抿著洒涡的微笑重迭,不久程如兰的五官淡出山,剩下的,是他在照片中见过的,纯粹属于宋伊人的脸。他睁睁真视,瞬也不瞬地,一时时将她刻划在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