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大,浪好高,他得不停的眨眼,才看得清船在哪里。可是不管他多么卖力的游,他和船好像越离越远了。他开始感到害怕,不是为自己。早在他上船当水手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也许有一天得海葬的心理准备。十五年来,他的人生有一半以上是在船上度过,遭遇过的劫难数都数不清,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够侥幸了。他死不足惜,可是他不能看到江忆如死。她秉著一片孝心,不怕吃苦受罪,决心要完成她爹的遗志,她爹如果地下有知的话,应该庇佑她;老天爷如果有灵的话,应该成全她。
他的「福星号」落下一艘小船,隐约可见小船上有几个人在划,划向他。
雹烈稍稍放心了一点,但还是不敢松懈。海水相当冷,他怕江忆如泡久了会生病。她才病好没多久,怎禁得起这番惊吓和折腾?她昏迷了也好,省得在海上漂流时惶恐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