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目测,他颀长的身量超过了六尺,薄软的开襟棉衫魄分明,她无意窥伺他的皮相,但这里空间狭隘,借道此处的顾客络绎不绝,两人必须空出走道,不得不贴得极近交谈。
他游目四顾,屋内人声喧闹臻至饱和,屋外雨势维持滂沱,未有稍减,他略作考虑,问道:「你准备在哪里处理这张椅子?」
「后院,一下下就好。」
「介意让我一道去吗?这里空气不太好,我想透透气,松饼就不用了。」
没有犹豫,她爽快答道:「您不介意就好,谢谢配合。」
后院是由矮墙围出的一方空地,以透明玻璃罩顶,半开放式对外敞露,铁门外面是几亩辽阔的油菜花田。院内杂堆了几把故障的桌椅,旁边一座简易的木架上晾晒著无数抹布、桌巾,有张小圆桌靠墙展开,傍著两把高脚凳,上头放置一只烟灰缸,大概是员工辟出的休息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