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忽然问他:“京城的疫情可有好转?”
何近朱面露难色。
皇帝把盖子扣在茶杯上,磕出一声细微的轻响。
何近朱的同僚郑洽出声道:“陛下明鉴!二皇子、三公主、三驸马、四公主、四驸马尽皆染病卧床……京城的疫病来势凶猛,柴米油盐的钱价越来越昂贵,百姓惶惶不安,情势不可谓不紧急。”
皇帝慢悠悠地说:“朝臣与你的谏言,相去不远。”
郑洽伏跪在地,皇帝又开了金口:“内阁预备放粮,安抚京城受灾的平民。你们拨派些高手,从旁相护,另选二百人听候太医院支使,加派一千人进驻皇城。官府放粮时,平民应当严守秩序,违令者,斩立决。”
镇抚司的指挥使立即领旨。
皇帝屏退众人,却留下了何近朱。
宫灯长明,善德堂的地板光可鉴人,何近朱垂下头,凝视着木板之间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