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逃避那二十分钟的相对,我情愿早点出门,到外头去吃。
似很多母子,我们之间更久没有对白。
她早上特地起来服侍我上班,我一出门,她又去睡,这一睡要到中午。
然后晚上便失眠,独个儿坐客厅看电视到很深的夜。
有时我午夜梦回,听见客厅有絮絮的对白,哭声笑声,仿佛进来一屋子的鬼,在商量什么要紧的事。清醒后才知道不过是一具电视机。
母亲寂寞。
儿子也寂寞。
我在洗头的时候,她便进来,看到我,讪讪的站一角,也不说什么。
自从把玛莉逼走之后,她多多少少带这份歉意。
我取饼大毛巾擦头。
「吃点早餐,嗯?」她天天这样试探。
我没有正眼看她,谁也不知道母子关系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穿衣服,一声不响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