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疼吗?竟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在我面前一寸之地,头发短、黑,粗硬而茂密,像北方的青纱帐,抚过去微微地辣手,有芒在我的手心,分明是个骄傲的男人。
我叫他:「沈明石。」他应:「嗯?」我又叫:「明石。」他抬眼:「什么?」
是人生的掷地作金石声。
我一垂眼,便有泪,落在他的黑发上。
他的样子。他的样子。他的样子。
当我遇见他,在尖叫、惊恐、血与温柔之间,频频后退,跌入他的怀中,如同跌入不可测的幽谷。不得不遇见的,是他。他的脸孔,仿佛沙漠里的水晶玫瑰。
而我,是否终将只是他的歧路桃花?
我只噙著泪,看著他,一直笑一直笑,像心里有一眼泉,汩汩流淌,水泡活泼地迸裂,溅得一天一地都是笑。
这个男人是我的。
这眼前的一天一地都是我的。
雨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