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砰砰跳,不知他话里什么意思,烛火却映在他的脸上,笑得十分好看,脸一红,新婚之夜多喝几杯也无妨,何况怕得很,要是喝多,直接睡过去也挺好。
伸出手,一连饮下两杯,脸颊绯红,被酒烧得热辣辣,心里说不出来的千般滋味。
窗外一轮月,挂上墨蓝的天,活像手艺人剪出来的影,风一吹便会散了,却把四下映得如同白昼。
新房正东面,隔着几座假山与庭阁,粉墙围出个小院,种有翠竹千杆,碧绿盎然。
月洞门上悬着牌匾:翠萝寒。
竹影缭乱里急急走出个婆子,福了一福,“六爷怎么来了,姑奶奶刚睡下。”
“顺路瞧瞧,不必惊动。”
晏云深径直往里去,银辉洒在他的背上,昂藏七尺,欣长挺拔。
婆子轻叹几声,姑奶奶疯了已是好些年了,府里的人早就不管不问,还是六爷最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