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穿着拖鞋,稳稳当当踩在地上的脚不着边际胡乱动着,似乎要把地板磨出一洞来。
两人谁也不开口,一个盯着乌漆麻黑的床单看,一个盯着镜子里照出来对顾远洲的看。
天鹅颈耷拉着,流畅的下颚线紧绷,镜子里的那半张漂亮到令人失语的侧脸阴沉着,是非常明显的生气的模样。
裴司臣细细揣摩着两人见面顾远洲说的每一句话,顿时心头产生些不可置信的念头来。
顾远洲是不是怪他早上没打招呼就往公司走了,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无聊不说,还没有个说话的人。
“我早上突然接到的电话,公司有很急的事需要我去处理,你那会儿睡得正香我就没有喊你,我的错,下次我给你留个小纸条。”
裴司臣一直注意着顾远洲的神色,见他面色缓和了一些,就知道是他猜对了,这才慢慢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