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莹用手揩了揩脸。
到了纽约两个月,交了学费,又付了公寓房租,身边的款子已用得差不多,思莹的心一日比百苦,忽然钻了牛角尖,越钻越深,卡死在窄巷,无法转侧,不能动弹。
她也真累了,举目无亲,陌生的环境,茫茫的前途,如乌云盖顶,使她透不过气来。
「于是,」陈大文说:「你想躲懒开一次小差。」
思莹苦笑,「人总是会死的。」
「那当然,可是廿多岁抑或六十多岁才去,对你的亲友来讲,就差得远了。」
思莹喃喃说:「是,家母辛苦了一辈子。」
陈大文吁一口气,他挪动一体,「这里有点燠热。」
思莹说:「我们也该走了。」
陈大文说:「除夕还未过。」
思莹微笑,「你要陪我到十二点?」
「你不介意吧。」
「过了十二点我就挨遇劫数了,可是这样?」
「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