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著同样的行姿和笑容穿过客厅,畅饮了两杯鸡尾酒,藉著嘴里的甜味和轻微的酒精转换一路起伏的心情。
认真说起来,宋子赫并非能准确无误叫出所有搭话者的名字,他们的个头、相貌、年纪、穿戴相仿,连婚姻对象都似复制品,符合宋家一致标准,兼又全是子字辈,子贤、子安、子聪、子扬、子钧……他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何况他们自小镑住镑的,长辈彼此间有外人难解的盘算和过节,除了应时节日的家族聚会,交会并不多,能叫全所有子孙辈名字的恐怕只有老奶奶;父母亲私下谈论各房的事时,总以——「三房家那个老大……」一语代过,简单明了。
少有交会对他而言算不上遗憾,就像方才,拿他的皮相作文章一直是他们乐此不疲的消遣,他早已习惯这般开场白,多半莞尔以对,以消弭玩笑中夹带的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