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只说:“我无名无姓,不值得大人惦记。”
萧冉笑了:“你知道我是上京来的?”
林忱指了指四下:“平城民风保守,适龄贵族女子少有上街走动而不遮面的。”
萧冉笑意更深了,面皮好的女子天下比比皆是,但要若非从小养起,气质上难免短缺了些。
这孩子她一打眼便觉得不同,如今看来果然神秘。
“那么?你不怕我?”她更进一步,倾身问道。
林忱比她矮些,这样不抬头便只能看见她胸口至右肩处绣的一支黑色花藤。
抬头难免陷入尴尬,退后则更加被动。
林忱默然不答,面上却并不是尴尬或羞怯,而是一种淡淡的倦怠。
萧冉注意到了,于是退开一段距离。
是的,就是这种倦怠感,她想。这个萍水相逢的孩子,似乎很讨厌人间,讨厌看见的一切,以至于不顾礼仪尊卑,有种近乎自毁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