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我开门进屋子,放下唱片,忘记早上已给咪咪换上流行曲子。
是那首「噢呜——我的心——」。
在这种寂寞但不失为愉快的夜里,聆听这类歌也不是不好的。我打开白酒,自己倒了一杯,喝一大口。冰冷的水果酒永远使我精神一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我放下酒杯。谁?凡是没有预约的人,多数是收报费或是收杂费的。我打开门,门外站著咪咪。她的笑容有点勉强,不似日间那么自然。
「咪咪,」我略为诧异,「你忘了东西在我这里?」
她靠在门口,并不作答,也不进来,双手抱在胸前。
「进来呀。」
她略略瑟缩一下,她说:「我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找不到朋友。」
我很明白,「朋友」是一种当你需要他们的时候,永远找不到的蓝鸟。年轻的咪咪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