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素来找我的时候,才清晨七点。她大声擂门。我昨晚很迟才睡,如何受得起这种刺激,想不理她,她又大力敲,并且叫:「阿五!起来,阿五!我知道你在房里,别装蒜!」
这就是住宿舍之痛苦,犹如大家庭一般,大家眼楮鼻子的对著,谁也别想避过谁。
我转个身,掀开电毡,披上睡袍,跑去开门。
她一手推开门,几乎把我夹死在门后面。
这人就是这样。
我让她进房里来,她坐下,倒静了下来。
房里窗帘拉得密密的,这是我的习惯,睡觉谁不拉窗帘?只有佩姬素。黑地里我也看得出她的脸上涂得红是红,白是白,一把卷发垂在腰间,曲曲折折,波波浪浪。
「什么事?」我问她。
钟上指著七点廿分。
「阿五,帮我一个忙。」
「我为你两肋插刀,佩姬,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