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快开门!」秦傲虎的焦急吼叫交杂著急遽的拍打声,响彻门里门外。
「爹!?」秦小蛮眼楮一亮,他可出现了,来这么慢,肯定是不是关心她,难怪早上说什么也要硬把她「推销」出去。一想到那一巴掌,秦小蛮的喜悦马上消失得荡然无存,哼!要她嫁给一个陌生人,那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算了!她索性赌气的朱唇紧闭,发誓不跟父亲说半句话;否则自己就是小狈。
「小蛮,你在模什么,怎么还不快帮爹开门?再不开,爹可要撞门喽!」难道刺客真的闯进小蛮房中?秦傲天愈拍愈急了。
「大哥……」聂如云及聂如龙立刻回复警戒,不约而同地望向聂如风。
聂如风狐疑的看了看反常沉默的秦小蛮,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却坚定地点点头,而聂如云和聂如龙也立即会意的悄声移至门扉两旁,轻轻地移落门栓。
木质的门缓缓地滑开一条小缝,不对劲,以小蛮平时的活蹦乱跳,肯定不会这么安分地悄无声息,秦傲虎感到事有蹊跷,暗暗吩咐身后的守卫壮丁道:「你们暂且守在房外,没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是!庄主。」一群训练有素的壮丁们抱拳称是。
秦傲虎满意地点点头,聚精会神地推开微启的房门.小心翼翼地往门槛跨迸。小蛮?冬儿?
房内只见被羽被缠绕在地上的秦小蛮,及在桌前动弹不得的冬儿.秦傲虎一惊,急急奔至女儿身边蹲视她。
同一时间,房门倏地在他身后快速的关上。
「真是令人感动,没想到冷血无情的秦傲虎会关心别人!」聂如风冷冷地嘲讽著,他心己因再见仇家而亢奋不已。
秦傲虎暗责自己的大意,竟未发觉屋内有人,还来不及为女儿解围,站起身沉稳地道:「秦某与阁下素不相识,想必其中必有误会之处,如有得罪还请海涵。」
「废话少说,我们今天是来报杀父杀母之仇的!」聂如龙沉不住气地喝道。
「杀父杀母仇?」秦傲虎一愣,怎么也想不起有这档事,就算他真有杀人,也都是些罪大恶极,无恶不作的无耻之徒,夫妻档?他还真没印象。
「你不用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如果你还算是一庄之主,就爽快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接受我们的挑战吧!」聂如云作势就要出剑。
「我秦某人一生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如果真是我的错失手,我自当以死谢罪!」他正气凛然地拍胸脯保证。
「记得二十年前的‘聂家堡’吗?既然要死,就让自己死的心甘情愿。」聂如风兄弟咬牙切齿地自齿缝迸出问话。
秦傲虎脸色一变,「聂家堡……」他喃喃地陷入了回忆的沉思,空气似乎也因静默而显得窒闷沉重。
爹爹怎么还不说话嘛!秦小蛮急得一双大眼溜过的,她相信自己的父亲绝不可能做出任何有违侠义之事,一连串为父辩解的解释已在喉头蓄势待发,偏偏方才又立誓不跟父亲说一句话……
对了,那自己对那个刺客说话不就得了?她狡黠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嚷嚷道:「喂,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我爹爹虽然霸道、蛮不讲理外加独断独行,可是他绝不会做出那种失身分的事,你们可不知道他有多么死要面子,这种会被全武林耻笑的事,说什么他也不肯做的!」
面对女儿一席「动人」的辩护,秦傲虎真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生气?这个丫头片子,八成是还在为早上的事情和自己呕气,不过,至少这表示她没有受到伤害,秦傲虎暗吁了口气安心不少。
「秦傲虎,你还有什么说?」聂如风白了秦小蛮一眼,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就算你不记得‘聂家堡’,那么,‘聂天’及‘徐凰’这个两个名字你总不会忘记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两个人?」秦傲虎突然激动难掩的身体微颤,「你们究竟是谁?」
聂如风冷哼了一声,「你忘了我们是来报杀父母之仇的吗?」
「什么?难道……难道……」秦傲虎惊愕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尤其是在看到他们三人缓缓拿下蒙在脸上的黑布之后,他更是像见到鬼似的指著聂如风,哑然失声地道:「聂天?!」
「是你!」同一时刻,秦小蛮也是娇声呼出,她赶紧闭上嘴,好险,没人注意到她的惊讶,再望望冬儿.只见她也是讶然的表情。没错,他就是那个「无名氏」.难怪那天他知道自己是「傲天山庄」的人时,会那么厌恶与不屑。
「我是聂天跟徐凰的儿子——聂如风,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我可是没有一刻不是在想著你‘秦叔叔’!」聂如风语气讽刺地道。
「你是如风?」不会错的,如风小时候最喜欢缠著他这个「秦叔叔」教他武功了,「那他们就是如云和如龙喽!」
「你这老鬼,用不著假惺惺,叫得这么亲热。」聂如龙毫不客气地斥骂。
谁知秦傲虎不但不发怒,反而突然抬起头,朝著天又哭又笑地大吼了起来:「哈!炳!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他的内劲深厚,随著哭笑声将整间屋子震得格格作响。
「爹、爹!你怎么了?」秦小蛮是从未见过父亲这副模样,管不了会变小狈小猪的出声,全身也在纠缠的羽被下挣扎。
「秦傲虎,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如果是为了忏悔,那你就省省吧!」聂如风不以为然地表现出他的轻蔑。
只见秦傲虎的哭笑声渐渐平歇,而他双眼中则充满了激动的喜悦与感慨,他缓缓地打量著聂家三兄弟道:「我找了你们兄弟二十年了,始终毫无信息,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你们踫面。」
「找我?想赶尽杀绝吗?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聂如风面无表情地回视他。
「如风」秦傲虎摹地喝道,「我不知道你究竟误会我什么,我和你爹是拜把兄弟,在你聂家发生那种惨事之后,不要说你爹曾托我照顾你们兄弟,就算他没说,我秦傲虎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这就是我不放弃找你们的主要原因!」
至于次要原因则是因为当初他曾与聂天约定,如将来自己有女儿,则让她与如风缔结婚盟,因此,一直到小蛮已过出阁之年后的两年,他认为如风已死,才将她许配予别人。
「你还想抵赖,当年我明明看见你手持利刃,俯视著我爹我娘的尸首,你可真够狠,竟连一个仆人都不放过。」回想起那时他与如云如龙急匆匆地自外边回来,却目睹惨案的景象,聂如风的心就一阵抽搐。
「大哥,干么跟这种人说这么多,简直是浪费唇舌。」聂如龙已蠢蠢欲动地凝聚内劲。
「喂,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呀,我爹既然都说不是他做的了,你们还这里干么?」秦小蛮终于成功地将双手自被中抽了出来,「喔,我知道了,以前你们是找不著真凶,所以才硬是要拉我爹来背黑锅?」她边说边自纠缠她已久的被中爬了出来,头也不抬地就道:「你们这三兄弟也未免太逊了!」
咦,怎么没人回嘴?可能是说得太正确了吧!正当秦小蛮自顾自的解释周遭的一片鸦雀无声,得意洋洋的站直身于,踢了踢令她出丑的被子时,一阵雷般的怒吼让她吓得跳了好高。
「小蛮,你……你真你……真是成何体统!」
我?!秦小蛮不解父亲为何突然又斥责她,再看看他人,也是一脸见鬼似地瞪著她,奇怪,难道自己跌了一跤就成了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呀?
秦小蛮满头雾水地朝自己一瞧,霎时被自己衣衫不整、香肩微露的模样给羞得满脸通红,方才她在挣脱被子之时,竟连衣领也给挣了开,她连拉都来不及拉,就又一溜烟地钻进被内,恼羞地嗔斥:「你……你不要脸!」一双怒目直射聂如风。
「真是做贼的喊捉贼,」奇了,看的又不只他一人,为何她偏偏对他「青睐」有加,于是聂如风偏偏就是死盯著她不放,微微牵动嘴角,一副不屑地低声咕道:「不只刁钻、泼辣,没想到连身材都像个发育未全的小男孩,无一可取。」
「好呀,你以为我听不到你在嘀咕什么吗?」秦小蛮横眉竖眼地大声道,「你敢骂我像个发育不全的小男孩!」
「咦,我又没指名道姓,你干么急著不打自招?」上当了吧!聂如风一脸无辜,其实心中窃笑不已。
「你……我……」秦小蛮气得毛孔冒烟,一张嘴开开合合的,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聂如云见大哥脸上愈咧愈开有嘴角,赶紧悄悄的踫了踫,提醒他言归正传,心中著实为他今日的反常言语万分的不解与困惑。
可恶,这个小魔女,又在弟弟面前失态了,如风假意的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这一切落在了秦傲虎眼底,自然而然地就衍生了他脑中的鬼点子,如果行得通的话,不仅误会可以解开,也可以履行当初与聂天的协定,真可谓一举两得。
「这样吧如风,」秦傲虎主意既定,率先开口,「我知道现在我再怎么向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你可以先行将小女带走当作人质,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把真凶找出来,亲自将他带到你兄弟三人面前,任你们处置;如捉不到真凶,我秦某自会奉上我的项上人头来赎小女自由!」
「你的意思是要用这个‘小恋女’当抵押品?」聂如风诧异地问,心中闪过一丝怀疑。
「小恋女」!?形容得真贴切,秦傲虎强忍笑意,努力维持脸上的严肃诚恳,「你不用怀疑我会使诈,小蛮是我最疼爱的独生女,更何况虎毒不食子,我之所以敢出此下策,完全是想证明我的清白,证明‘傲天山庄’的庄主绝不是个背信忘义的无耻之徒!」
「这……」聂如风沉吟地暗忖,看他的眼楮不似在说谎,况且当初自己也的确没有看见是他动的手,难道……真的凶手另有其人?也许这会是个证明事实的好方法。
「我真不敢相信你们竞敢当著我的面讨论起‘这种事’,」秦小蛮觉得自己快昏了,「爹,就算我不答应王爷的婚事,你也用不著把你可爱娇俏的女儿给推入虎口吧?」她几乎已经可以想像自己被当成俘虏般的凌辱景象了。
王爷的亲事?原本她已经定亲了,而且还是跟王爷?这么说,秦傲虎是绝不会拿女儿的安危开玩笑喽,聂如风甩开心中莫名涌上的失落感,断然迎向秦傲虎道:「好,我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大哥,你真的相信他?」聂如云迟疑地道。
「大哥,你不怕被骗?」聂如龙也附和著。
聂如风手一挥,沉稳地答腔,「你们放心,大哥自有主张。」他并不想冤枉无辜,况且……他也可以乘机驯服驯服这个小蛮女呀!
「那就这么说定了,人你们可以带走。」上勾了!秦傲虎难掩兴奋地催促。
「可恶的老爹,罔顾人权、独裁者……你,你不要靠过来,我可是会……会咬舌自尽的……」
抗议的话声未落,聂如风已邪笑地点了她的穴道,连人带被的一把她扛了上肩,「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质,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自己想像吧!」他在她动弹不得的头边低声威协道。
这下自己可跟冬儿一样是有口难言了,好,既然逃不过「恶运」.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她非要让这个叫聂如风的臭男人后悔答应了这椿无聊的条件。
「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
秦傲虎这次的催促倒引起了聂如风的注意,他狐疑地望了望傲虎一眼,道:「你似乎一点都不著急?难道你不怕我对她下手?」
「呃……」秦傲虎赶紧又装出一副舍不得的痛苦神色,「我是怕你们再多留一刻,我就会取消这个建议,所以才催著你们走;至于你,我相信你绝不会违背自己曾许下的承诺的。」
聂如风静默地点点头,姑且接受了他的解释,「好吧,三个月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扛著被迫安静的秦小蛮,聂如风领著聂如云及聂如龙大大方方地穿过房外不知所然的仆役,扬长而去。此时天已蒙蒙亮了。
秦傲虎挥手示意仆役解散,又缓缓踱进了女儿的房中,若有所思地解开了冬儿的穴道。
「庄主,您怎么让他们把小姐给带走了?届时王爷来要人的话该如何是好?」冬儿一获得解放,开口便问,「而且,一个女孩家跟三个男人混在一起,出事怎么办?」
「反正小蛮本来就是如风未过门的媳妇,出事不正好?」秦傲虎轻松地道,他心烦的可是跟「都督府」的婚约。
「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简直是比处女生子还夸张嘛,庄主该不会是昏了头吧?「总之,此事说来话长。」秦傲虎叹气地摇摇头。
「那……那跟‘都督府’的婚约……咦,庄主,您干么直盯著我瞧?」
这冬儿其实也是个美人胚子呢,怎么自己过去从来没有注意?秦傲虎奸奸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瞧著冬儿缓缓宣布,「从今天起,你冬儿就是我的养女,改名秦雪冬!」两个女儿,万事如意啦!
有要事需速返「风云龙堡。」
招待之情日后再谢!
云娃缓缓地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小团,艳丽的脸庞上难掩重重的失落,本以为他们会再回到「潇湘院」,没想到在她回房后,见到的只是这张写著简短道别的纸条。
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吗?
自被聂如风救回堡中的第一天起,她就深深被他出众的仪表,气度所折服,怎奈他心中想的皆是报仇血恨之事,女人对他来说,仅是风流的对象罢了,以至于堡主夫人这个位子一直处于空缺状态。
而当年自己就是不甘为他众多情妇之一,所以才特地远赴扬州,等待他大仇已报之后,再一步一步得到堡主夫人的地位,因此这次的相逢,对她而言,实在是意义非凡,因为这意味著自己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
没想到……没有任何成功与否的消息,只有区区几句平常的一句,甚至连当面话别也不可得……
云娃愈想愈不甘心.忿忿地将手中的纸团往屋角一扔,随手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云娃姑娘。」平常在院中打扫待云娃的丫环小莲,在门外探头呼道。
「我现在很累,不要来烦我?」云娃不耐地又饮了杯酒。
「可是聂大公子他……」小莲迟疑地道。
如风!?云娃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飞快地奔到门口拉著小莲急切地问:「他怎么样?你看到他是不是?」
「刚刚他匆匆回来借了件您的衣服之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只拿了张纸条叫我转交我把它放在桌上,不知云娃姑娘有没有看到?」小莲对云娃的举止感到有些纳闷。
「只有这样……」云娃霎时又泄了气。
「好啦,你可以退下了。」她放下拉著小莲的手,又回复了平时的优雅姿态,「等等,他们的事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没有,」小莲急忙否认,「小莲怎地敢背叛云娃姑娘的交代。」
云娃冷冷地点点头,「很好,记住,言多必失、祸从口出,退下吧!」
「是!」小莲戒慎恐惧地走了开,「芙蓉阁」中云娃最大,如果得罪了她,那自己以后都别想过好日子。
「为什么如风要借我的衣服?」云娃不解地喃喃道,「莫非……莫非他们带了个女人随行?」一阵妒意霎时穿过心头。
不行,她已经等好几年了,这次绝对不能再放过他……和堡主夫人的宝位!云娃火速地走进房中,动手收拾起细软,她决定追至「风云龙堡」,不择一切手段的得到她想到的「东西」
「你再动来动去,摔下马我可不负责!」聂如风没好气地看坐在他之前的秦小蛮。
「你还敢说,莫名其妙的拿了件不三不四的衣服叫我穿,还「强迫」我和你共乘一匹马,我能坐得安稳才怪!」秦小蛮依然不舒服地扭来扭去,一只手还得随时扶著露得不能露的胸前,以防曝光,「早知道我宁愿跟他们两个人走,也不要在这受你的‘严重’虐待。」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质,我肯让你坐马背上已经够仁慈了,再烦我我就叫你跟在马后跑!」要不是如云跟如龙借机先快马到堡打点些事,把这个麻烦的丫头扔给他,他才懒得理她。
「人质又怎样,就可以让你破坏我的名节?」她指的是男女授受不亲,现在自己却整个人在怀中,「好险现在是荒郊野外没人瞧见,否由待会让人看见,教我……教我……」下一句「怎么嫁人」,她吞吞吐吐地就是不出口。
聂如风邪邪地看著她一笑,挪揄道:「反正你的身体我都抱过了,现在才避嫌似乎是……多此一举啦。」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把她逗得气嘟嘟的。
「你……你这个野蛮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秦小蛮又羞又恼地从脖子红上了脸,她后仰著头望著他抗议。
「那要怎样才算呀?」聂如风佯装不知地问。
「当然是脱了衣……」天哪,她怎么可以说这么羞人的话?秦小蛮迅速用双手把嘴巴捂住,这一来,却使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聂如风身上倒,胸前的衣服也顺势下了好几寸,露出雪白微红的肌肤。
「喂,快叫他停下来啦!」秦小蛮在聂如风怀中东倒西歪的,慌乱中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扶著他的两侧大腿,以免成为蹄下魂,「听到没有,我命令你叫他停下来!」她索性依著他的胸,仰头朝著他的下巴喊。
「对不起,野蛮人是不听任何人命令的。」聂如风无视她的丑状淡淡的说,反而又稍稍策快了马速。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这件碍手碍脚的罗裙、叫我跟你骑同一匹马,害我变成这样,全是你故意的!」小蛮没头没脑地把过错都往聂如风身上推,「我不管,我要下马,我现在就要下去!」她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右脚跨过马背,要纵身往下跳。
「你疯啦,跳下去会死的!」她真的会跳!聂如风一凛,一手控制缰绳,一手赶紧牢牢地自小蛮的胸前往自己身上揽住,这下,狼狈的可变成他了。
「谁准你踫我的,放开我啦!」秦小蛮侧转过身,双手握拳的捶著他,马儿也因受到惊吓而狂奔。
「真是不可理喻!」聂如风咕哝道,随即单手运气一提。将秦小蛮硬生生地提至半空,再一拔她,她的双脚立即分开,重新坐回马背,只是这回,她变成面对著聂如风而坐。惟一的支撑点,就是他的身体喽。
秦小蛮惊魂未甫地任由聂如风拉紧疆绳,将受惊的马儿抚下来,双手则自然反应地紧紧抱著他的身体。
「你想害我们两呀?」聂如风好不容易在一处落差甚大的山崖前把马勒停,劈头就开口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不能随便从马背上跳下去,否则就算摔不死,也难不会断手断脚,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用人教?」聂如风一口气骂了一大串,本以为会遭到激烈的「反击」没想到这个平时牙尖嘴利的女孩,此时却紧紧环著他,理首在他胸,双肩还微微抽著。
「喂,你怎么了……」她该不会是哪边踫伤了吧?聂如风俯下头靠近她问。
秦小蛮依然不答,只双肩的抽动愈来愈剧烈了,聂如风感到自己胸前似乎有一片湿凉凉在扩散著。
「你……你该不会是在哭吧?」怎么办,他最怕女人哭了,聂如风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哭呢!」秦小蛮突然抬头道,鼻子还一吸一吸的,「我只是……我只是想回家……」一想到爹爹和冬儿.泪珠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明明眼楮鼻子都红通通的,还不承认自己在哭,这个丫头还真是嘴硬,不过她毕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女,他对她似乎是太严苛了点,「等事情弄清楚后,我一定会送你回家,现在你乖乖的,不要哭喔!」
聂如风突然转变的温柔口吻,令秦小蛮的泪水忍不住地向外宣泄,「我没哭,我跟你说了我没哭嘛!」她一边睁著眼说瞎话,一边用手背在脸上乱抹一通。
「好好,你没哭,」奇怪,怎么愈哄她,她却哭得愈凶?「喂,不要哭了好不好……小蛮,算我求你不要哭了。」聂如风情急下,伸过去擦著她脸上肆流的泪水。
这个突来的举动,令她不禁惊愕的止住泪水,眨著一对迷惘的大眼楮注视著他,就连聂如风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但是他就舍不得收回在她细致脸庞上轻抚的手,时间似乎在他俩之间停滞。
「好美……」聂如风出神的喃喃道,修长的手指自她的脸颊滑至那片潋滟的红唇,在其上来回的游移著。
「他现在才发觉他俩是如此亲密的紧贴在一起,而她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时竟滑落了一大截,几乎快遮掩不了属于少女的尖挺,露出淡粉红的肌肤,而由她大腿传来的热力,便加速了他自制力的崩溃,聂如凤感到一般强烈的欲望快速的自腹下升起。
好热!秦小蛮感到浑身的燥热不堪,却又在聂如风乌黑深逐的眼眸注视下而无法动弹,为什么她并不排斥他的踫触,甚至有些……喜欢?
好奇怪,下腹部陌生的骚动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身,愈来愈热?她猜自己可能快中暑了吧!她不禁伸出舌来舌忝舌忝干燥红唇,没想到,却不经意地舌忝到了聂如风的手指。
这下聂如风再也克制不了自己,无法遏制地俯下头,以炽热的嘴取代原本游称的手指,狂烈的攫获住她略微轻颤的双唇,原来接吻的滋味就是如此醉人销魂……
秦小蛮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的意识离自己愈来愈远,原本瞪大的双眼,已因他的辗转反复而缓缓闭上,一抹甜甜的气息自他嘴中传来,秦小蛮再也无暇顾及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全新的感受已令她沉醉迷失,她的双手不禁缠绕上聂如风的颈项,急切的将他压向自己,索取包紧密的接触。
就在他俩吻得天昏地暗、浑然忘我之际,马儿杀风景的不耐喷气声,猛地将轰如风拉回现实,天哪,他做了什么「好事」!他自责地抽开身,不敢望向那张因接吻而嫣红的双颊,他佯装无事地拍拍颈安抚她。
「我们该起程了。」他强忍著胸中翻滚的,淡淡地道。这冷冷的一句话霎时让兀自迷蒙的秦小蛮清醒,一股羞耻感马上如狂潮般的席卷而至,想到自己方才竟然像个荡妇似的向他索吻,她就想一头撞死,而这个混蛋竟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秦小蛮不禁撒赖忿忿地道:「我要你为方才的事向我道歉!」
「那只是个意外!」聂如风依然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
「意外?那可是我的切吻,根本就是你勾引我的!」可恶的家伙,她真想把他推下马。
「我不是柳下惠,任何一个女子穿成这样赖在我怀中,我都会这样做;不过你放心,刚刚是我一时昏了头,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情形发生。」聂如风违背心意道,其实他心中正为没有任何男人对她做过相同的事,而涌上一股莫名的喜悦。
秦小蛮倏地涨红了脸,一把拉起滑落的衣领,反击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警告你的,如果你以后再对我毛手脚的话,当心我对你不客气!」她开始调整坐姿,准备再回复原先背对他的姿势,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和「任何女人」做这种事,她就感到十分「生气」。
而接下来的旅程却让聂如风倍感煎熬,他始终无法迫使自己不要去注意因他身体不小心而产生的悸动,唉,看样子方才的承诺,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考验了!聂如风不禁苦笑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