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身体仍旧被强烈的失重感裹挟着,她在柔软的床铺中无限地下坠,直到耳边传来沉闷的声响,是肉/体摔碎、破裂的声音。
她在那刻惊魂未定般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始终觉得氧气稀薄。
耳边充斥着呼呼的风声,眼前还残存着梦中江愉决绝的眉眼,跟白日里的一样。
白日?
她恍惚着,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顾家,不是沈家。
江愉又一次不顾她的哀求将她放弃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身体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冷意,让她不得不弓起身子,用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腿,将自己缩成一团,好抵抗寒意的侵袭。
满室寂静,更显得她的喘息声粗重,鼻端有若隐若现的清淡檀木香,是徐月特意为她准备的安神香,怕她换了个陌生环境会睡不好。
心头渐渐回暖,她伸手按亮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