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的时候态度极其不好,横下一条心,决定处长哪怕多问一句,就马上跟他撕破脸大吵。
但是处长说:"哎呀,烫伤可是很严重的,要不要住院?第三医院的烧伤外科最好,真的不住?两个星期够吗?反正要延假的话,你打个电话来说一声就行。"
早该知道他不会难为我。
处长其实不过是副处,五十几,头顶秃了一半,剩下一半都白了。站错过队,跟错过人,误过机会,便再也追不上时代洪流,尚存的希望是在退休之前解决正处。有求于九信之处甚多,他怎么会舍得得罪我?过年的时候,他还和老婆提礼品来我家做客呢。
当时,窘的是我,不是他。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人的好意和援手,甚至不用付出代价——
可是我知道,这一切其实与我无关。只和一个嫁给问九信的女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