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舅母面前,她很想帮男朋友这个忙,譬如说,问一下,此刻可否入英镑呢,抑或,利率有上升可能……
但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连舅母问,「日朗你好像有话要说」,她都只会顾左右而言他道,「舅母明年会到欧洲去吧?」
日朗知道岑介仁恨恶她这一点。
好像处处与他作对似的。
她跟过他陪客户到温哥华看房子,那一整个星期,寝食不安。
终于一吐为快:「岑,读那么多书,拿到专业资格,堂堂建筑师,需要那样低声下气,陪客人一直陪到洗手间里去吗?」
岑介仁听到那样的查询,不禁呆住,自那一刻开始,他知道原来他们仍是陌路人。
他尝试解释:「日朗,城内起码有一万几千个建筑师,统统有专业资格证书,可是什么人在工务局呆一辈子,什么人扬万立名,就是靠生意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