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婶弯腰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我家那死鬼外头有人了,我得想法子治治他,妳行行好啦!我多包红包给妳。」
她翻翻白眼,煞有介事地操著台语道:「阿福婶,我大伯没办法调天兵天将帮妳赶跑狐狸精,妳该到附近那家神坛找人作法啦!」依她判断,城里的大小庙宇神坛大概都被阿福婶踩遍了,老公桃花依旧,才会死马当活马医的找上她大伯。
龅牙嘴朝她撇一撇,扭著臀悻悻走了。
她环视一遭等著解困的男男女女,若有所感──她算是幸运儿吧!起码此刻,她没有非知道答案不可的人生困境,在简单的天地里她感到自在自足。
这些不辞辛苦等候的人,无论是衣冠楚楚,或是面带寒碜,同样对命运如此地不确定、徨惑时,宁愿将生命的答案交诸不相干的第三者宣之于口,才有勇气面对抉择或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