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国之君的废立操纵在自己手上哪!多么诱人的远景,若成功,他崔家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犹有拥立汉主的美名流传后世!
相较于崔祈的兴奋满足之情,崔洛却是满心沉重。
崔洛痛心地紧攒著眉;为何爹如此短视近利,永远只看到事情成功的一面,而不去设想若是失败的后果?权力、名声,这些他不是不爱,但他更爱自由自在地活著,而非成为死牢里的死囚——他非是不敢冒险,而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爹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撇开其他不谈,爹当真如此天真到以为北狄会依照彼此提议行事?怕是犹来不及反应,整个汉人江山已经落入北方蛮族之手。爹不也称他们为「蛮族」?既是蛮族又岂会在乎礼义廉耻这一套?虽说爹亦有异心,但北狄的骁勇善战,连定远侯也无法将之一举根除,遑论引狼入室之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