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碗,他皱著眉,张嘴,仰首,一口气喝尽整碗黑乎乎的药汁。但在药尽后,喝药人的眉却舒展开了。
「甜的?」他把碗翻转示意喝完,有些意外地问熬药的人。历来药都是苦的。是人,都怕生病,都怕药苦。香残清楚这一点,所以在药汁里放了好些糖。
她微微一笑道:「我熬的药是甜的。」
「我应该早想到这一点。」方才仍一副有火无处发的人此刻也笑了,「这回你还要离开我吗?」
「也许不会。」
「也许?」他的眉又皱在一起,而接下去无端的话不仅煞风景,更令他有瞬间的窒息感。
「对。因为死亡会逼我离开你。」
是的,也许死亡会把她从他身边带离。这无疑是事实,他的心头上突然间压上一块大石。死亡……一个他湛儇邃再如何凶残也无法与之对抗的无形巨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