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搭讪地看她在写什么,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肩上,她立即站起来,背脊贴著墙,戒备地、静静地看著他,双臂抱在胸前。
一双眼楮在夕阳下沾了金光,闪烁地、精光灿烂地看著她表兄。
那脸上长小疱的年轻人忽然自惭形秽,要关住这样的一双眼楮,谈何容易,他虽不是一个伶俐的青年,心中也明白。
他静静地退出。
第二天,锁锁用很平静的声调同她舅母说,要往同学家去小住,为著考试便利温习。
舅母问:「是蒋小姐的家?」
锁锁点头。
「你倒是看重功课。」
锁锁不语。
「好,」舅母笑,「将来爱做事尽避做事,孩子由我来带。」
锁锁仍然不出声,一抬头,看到表哥下班回来,呆站一角。
他脸上有点惨痛,有点留恋,有点自惭,锁锁没想到他感情会有这样的层次,倒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