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一笑,仍是非常大方得体的,那姿态就跟挥笔临字一般的。
没过几天,她买了毛线来,是一种天蓝色的灰,活脱脱就是英国的晴空,她说花一个星期,就织了一整套的围巾帽子手套给我。那花样是密密麻麻的。
她微笑道:「算是还了礼了。」
我说:「谢谢你。」我呆呆的看著她,心早被感激充满了。
有一次去买东西,掉了一只手套,我骑了一下午的车找,才把它自阴沟边检回来,以后就舍不得再戴,手套有五只手指的,真不知道是怎么编出来的。
她说:「给小孩子做东西,要做得特别漂亮,哄著他们穿,」她很得意的样子,这人,早十年是怎么的样子呢?
有时候我躺在铜柱床上想她。
这张床也是,据她说,一直就在这阁楼上,门这么小,当初不晓得怎么抬进来的,结果也没法子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