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衣物,提起只轻便的箱子,模模袋中,余款无多,因此在老庄抽屉中,取了叠钞票。
我临出门跟他说:「我借了你三百磅,现在就搭夜船去巴黎,我看我俩难兄难弟,分头腐烂比较好些。」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说些什么。
我开了那辆随时会散的福士坐气垫船到宝龙,然后南下巴黎。
到巴黎时天快亮了。我跑到圣母院去祈祷。
如果在香港,你的心能碎成一百片,那么在巴黎晨曦中的圣母院,你的心可以碎成一千片了。
我租了旅馆,就住在那里,专等爹爹与玫瑰走。每日早上坐在塞纳河的「新桥」边发呆,听金发女郎们的絮絮细语。
钱花光了,打电话给姐姐们求救,她大声叫道:「罗震中!你在地球哪一个角落?」
我说:「巴黎。而且我的钱花光了,花都的花也不再芬芳了。」
「爹找你,请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