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睡觉,我梦见一个女人,有两块面孔,正面是妈妈,后面是粉艳红,吓得我一身冷汗。
醒来我倒了杯冰水喝。
也许我们福薄,应享受的全部享满,现在到吃苦的时候了。
明明是孤儿,日子却过得像千金小姐,如今苦难来临,手足无措。
我模到妈妈房去,伏在她身上,一声不响。
「马大吗?」妈妈朦胧间问。
「是哈拿。」我低低答。
「两个长得真像。」她叹气,「睡不著?」
我不出声。
她开亮床头灯,「殷家有人来找过你们?」
我点点头。
「平日你脾气比马大坏,但是马大决定一件事,反而没有一点转弯的余地,看情形还是你去走一趟。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恩怨?况且都是上一代的事。」
我仍然不出声。
「他是很爱你母亲的,可惜天性柔弱,听说也寻过死,被救回来,看得很牢,实在是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