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应该让他留下来,我觉得他像一只可怜的小鼠,把他赶来赶去多么不人道,他又不讨厌。
晚间阿好又把饭菜送上去了。
在房间里妈问我,「他跟你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很普通的话而已。」我说。
「我何尝不知道那孩子苦恼?」妈忽然叹气。
「妈,既然如此,不如别赶他到医院去吧。」
「但是家中留一个这样的病人,到底——」
「这倒也是真的。」我说:「我们很难决定。」
「你看你爸那种帮看外人的情形!」妈说说又气了,「我早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死都嫁给他。跟了他这么些年,饭都没多吃几口,有什么享受?他却一点也不体谅我。」
我笑笑。
我不便多说,但是我见过更苦的妻子。律师那里——常常来一些被揍得鼻青眼肿的妻子,也有吃软饭的丈夫。一个女人的命运,有时候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