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的喽……啊!危险……啊……
不要呀……妈……回答我……妈!
「啊——」季博阳霍地跳坐起来。他惶恐地东张西望,淋漓冷汗宛如坏掉的水龙头不停地滴呀滴呀滴。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床铺,没有爸妈的笑声笑语,没有车祸的血腥场面,没有伤者的扭曲面孔……
季博阳懊恼地扒扒头发。
又作噩梦了,他沮丧地把脸藏进弓弯的双膝间。
都那么多年了,爸妈出事当时与他通电话的情景,依旧无时无刻地缠著他,每晚,每夜,无视他的痛不欲生,反复在他的梦境里重播,每每天未亮,又拉他回来面对失去双亲的残酷现实,并以一屋子的寂寥空虚来提醒他肇祸的缘由。幸亏这种万箭穿心的日子,再要不了多久便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