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然就站着前面,居高临下看着她这狼狈样儿,陷入沉思。
他永远忘不了高二那年,他打完球从楼梯走上来,何时雨在上头聚集一帮学生,以一种极其优越的姿态,指点江山般地贬低着他和他的朋友。
社会渣滓,阴沟里的老鼠。
多么义正词严。
当年她眼睁睁看着他走上来后,言语间仍不收敛,眼神带着数不尽的鄙夷。
多么嚣张。
他突然冷哧一声。
现在的何时雨,就缩成小小的一团,无助地坠落在他的面前。她的人生,希望渺茫,父亲去世,事业不振,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
真是莫大的讽刺。
“何时雨,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想亲手把你,一点、一点地撕碎。”
她抬首,看着他冰冷的眼眸发懵。
真是疯了,何时雨心想。
对,她承认,高中的她确实下贱,趾高气扬,傲世轻物,嘴上还特爱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