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司徒舞语睡得模模糊糊的,也不算是睡不好,可是她却做了很多梦。
那些梦没有对话,便没有情节,没有景物,只有一双眼楮——一绿一金的眼楮,那是万俟晓的眼楮。
他那双带著魔力的眼楮就好像要将她融化似的,让她著迷不已。
司徒舞语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么贪心的人,然而,当她痴望著它时,占有欲却出现了,她好想好想将它占为已有。
是的,好想好想一直望著它。,即使那耀眼的光芒逼得她不得不眯起眼,可是她就是不想移开视线。
司徒舞语知道,只要能这样望著它,就算什么都不做,她还是感到快乐。
然而,阳光却无情地从窗口探了进来,让司徒舞语忽地醒了。
带著些许的失落,司徒舞语有些埋怨地看向窗外……她不记得梦的结局,也不明白为什么阳光要这样坏心地将她唤醒,可是她却再也睡不著了。
鲜少作梦的她当然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然而,当她望著桌上的全家福时,母亲正对她微笑著。
司徒舞语心里很清楚,她的目标不该是那双眸子。
就快十二月了,不知道其他人进行得如何,大姐和二姐应该没问题吧?那天天呢?说的也是,她该醒一醒了,她根本就没时间管那些事,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加油,很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
所以,该办正事了!
她告诉自己,从现在起她再也不能想那些多余的事。此刻她所想的、该念的,都只有禁忌之眼。
是的,也只剩禁忌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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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语不情愿地站在道场里。虽然她的脸上堆满笑意,可是她真的不想待在这儿。
台上的郑秋桐和谭红打得好不卖力,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明明就只是练习罢了。别馆的负责人张方文不也说了,这是因为义和堂不是普通的组织,所以,未来的少堂主夫人为了自保,功夫当然不能太差,所以要测试一下她们的能力……可是,看她们打得这么不留情,倒像是仇人似的。
不累吗?司徒舞语感到非常不耐烦,真讨厌为了这种无聊的事而打架……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反正她只要努力遵守她的原则:不当最好的,也不当最差的,不就好了吗?再说,如果她的手脚够利落,再过几天,她就可以把禁忌之眼拿到手,到时候,就不用再忍受这些她看不顾眼的事了……不过,那样的话,她就再也看不到万俟晓了。
等等,她想这个干什么?她不是已经打算好,再也不想跟禁忌之眼无关的事了吗?
司徒舞语托著下巴,压根没注意到台上的人早换了又换,也没观察到那些人的武艺能力,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舞语,该你了。」谭红的声音从另一头出现。
她?喔!司徒舞语走向前,台上的正是朱新霖,她好像还没和她对敌过。
司徒舞语瞧她手上的长鞭,被那个东西抽到可是很痛的,不过,她不知道朱新霖的劲道如何?‧
「你的兵器呢?」朱新霖不高兴地说。昨晚的那一幕,她还惦记在心,像这样一个不出色的女人竟然能够拔得头筹,怎么能让她服气?她可是从小就为了当少堂主夫人而努力到现在的,怎能输给这样的女人呢?
司徒舞语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杀气,盛怒中的女人最不好惹,若不小心一点,她可是会失利的。
司徒舞语回道:「我用双剑。」这是她最拿手的兵器,当然啦!这得感谢爷爷从小傍她们的特训……虽然说有今天都得怪爷爷,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有时,爷爷教给她们的东西比爸妈教的还要管用得多。
朱新霖冷哼,用双剑就能胜得了她吗?这些天来,她已经观察过各方的实力,虽然司徒舞语的能力不差,可是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想著,朱新霖笑了,没待司徒舞语准备好,便甩鞭打去,尽避司徒舞语利落地闪开,但长鞭还是卷住了她的左手,幸好手里的短剑没有掉落。
见状,朱新霖真是气炸了。
「可恶!」
还可恶?司徒舞语扬眉,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小人的举动,再者,她可痛死了,她还喊什么喊啁?想著,司徒舞语的左手使劲旋绕,将那条长鞭硬是卷了上来,右手再那么一挑。
朱新霖为了保护自己,只好松手。
司徒舞语想也不想便将长鞭往后一扔,乘著气势,提著双剑就攻了上去。一旁的郑秋桐急了,虽然她和朱新霖不算是什么好朋友,可是更不愿司徒舞语得利,她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剑丢向朱新霖。
「新霖!」
朱新霖拿起剑挡住了司徒舞语的攻势,金属撞击的轻脆声响让众人屏息,也教朱新霖松了一口气,可是司徒舞语却笑了。她左手的剑转向下方,两把剑轻易就将朱新霖的剑夹起,然后用力一抛,那剑立刻往外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就在众人吃惊之际,司徒舞语已经反握剑柄朝朱新霖的腹部击去,巨痛让朱新霖往后倒下。
「你……原来你这么强……」
她的话让司徒舞语如梦初醒,糟了!一个不留神,竟然出手这么重。虽然朱新霖不对,也够讨人厌,可是她怎么会如此失控呢?这不是她一向的作风嘛!司徒舞语懊恼不已,一股寒意从背脊传来。当她抬头,发现万俟晓正站在二楼的天台上。
他来多久了?司徒舞语想著,他的出现让司徒舞语傻了,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一个早上的心理建设也全化为乌有。她就这样一直看著他,甚至连朱新霖说什么都充而未闻。
她的行为惹恼了朱新霖。「你在看哪里?」她问。朱新霖抬头,发现到万俟晓冷冷的目光。「少堂主……」可恶!方才的一切,万俟晓是不是都看见了?不!她怎么能够败得如此难看?想著,她拾起地上的长鞭又攻了过去。
没有任何防备的司徒舞语被她的鞭子抽中手臂,又麻又痛的感觉让她皱了下眉,眼见两人又要开打,一个人影冲了出来。
「住手,」谭红挡在两人中间。「够了。」
「谭红!你是什么意思?」朱新霖气怒,方才她挨打时,可不见谭红这样围护她。
「根本就没必要再打下去……」谭红说著。
这样吵下去要吵到什么时候啊?司徒舞语想也不想地打断两人:「是我输了。」只要她认输不就好了。说完,她抬头看向天台,万俟晓已经不在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让大家这样为他打个你死我活的,他很得意是吗?她想著,有些烦闷地将双剑丢到一旁,不悦地走开。
「舞语……」谭红傻眼了。她在干什么啊?看她的样子似乎在生气,她生什么气啊?她不是打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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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来这里了。倚在沙发里的谭红看著屋里的一切。上次来,她还是小孩子呢!
「你来干什么?」万俟晓从房里走出来,一眼就发现她的存在。
谭红飞快地扑上去,但是他还是没让她得逞哎。又是一场空。喷!讨厌,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该好好地谢谢我耶!」
「你想说什么?」有什么好谢的?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想在这里看见她,而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谭叔会让她来这里。
谭红扬眉,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刚才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会出手吧?」看来她没弄错对象,那个司徒舞语果然对他很重要。朱新霖扑上来的那一刻,她瞧出从他那双鬼眼喷出的怒焰,要不是她适时地冲上前,恐怕他会从二楼跳下来把朱新霖砍了也不一定。
万俟晓看她一眼,连他都弄不清自己的想法,她
又懂什么?因此,他什么也没回答地说:「你还是快点离开别馆比较好。」他才不要她多事。
「喔,这样啊!可是我还不想走耶。」谭红甜笑。「再说,你真的舍得赶我走吗!」她就不信他这么狠心。「不过,很可能有例外啦!所以,我一直想知道耶,你比较爱我,还是小澄呢?」
「真是无聊!」说完,万俟晓理也不理地走开,只留下谭红在原地嘟嘴扮鬼脸。
「算了,你不理我,我去找别人好了。」反正,她本来就是来这里惹是生非的,既然他不管她,那么她就继续胡作非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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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舞语将自己浸泡在浴池里,尽可能地让池水将自己完全淹没。
然而,无论她怎么做,却只是让思绪更加紊乱而已。这是怎么了?她从水里浮上来,不解地问著自己。
这不是她,这不是……明明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再说,‧她也不是新手了,她不该会怯场的,不是吗?但是她却……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还一点意愿也没有。
司徒舞语想著,万般无奈地从浴池中起身,才穿好衣服,房外就有人敲门。
「舞语,你还好吗?」
是谭红。司徒舞语拧眉,如果可以的话,现在的她谁也不想见。她无奈地走向门口开门,让谭红进来。
「你的伤还好吧?」谭红又问。
司徒舞语下意识地举起手臂,两条又长又红的痕迹浮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看来是那么可怕又醒目。「还好吧。」她喃喃地说。反正,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还好?是好怕人喔!喀,我替你带药来了。擦擦吧!」说著,鸡婆的谭红已经将药盒旋开,当她将那些药抹在司徒舞语的手臂上时,那股强烈的痛楚让司徒舞语叫出声:
「好痛喔!」
她挤眉弄眼的样子让谭红笑了。「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怎么可能是铁打的?我可是活生生的人耶!」司徒舞语忍痛说著。
「没办法啊!如果不趁现在好好地治疗,日后留疤就不容易消了。」谭红振振有词地说著。
忍过了上药的疼,司徒舞语还是龇牙咧嘴的,因为药效的发作让她直发疼。
见状,谭红说道:「你啊!真是不小心,为什么呆呆地站在那里让朱新霖打呢?」
是啊!她真是蠢,就为了看那个人,竟然……接著,谭红又说了好多话,司徒舞语听著听著,觉得更闷了。
司陡舞语不好意思叫她闭嘴,随她说著,她便随手拿了枝笔乱画著。
「咦?舞语,你在画什么啊?」谭红好奇地凑了上来。
惊觉自己做了什么的司徒舞语连忙将那张速描反过来压著。「没什么。」
「看一看嘛!」广谭红笑笑地说,手已经伸了过来。
可是,司徒舞语却更快地抱著她的本子躲开。「不行,我画得不好。」
「舞语……」
「真的。」司徒舞语微笑,她才不会傻到让她看呢!「对了,谭红,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回去,好吗?」
她这样的话还真令人好奇,可是谭红没再追究下去。「也好,我先走了。好好休息吧!」
司徒舞语点头。待她把门关上,她才将目光移到本子上。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冷然的目光,俊美的轮廓
她是怎么了?连这种时候都不能避免自己想著他。真是受不了耶!这样的男人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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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徒舞语借故又装了一天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已经不在乎谁会说什么了。
可是,下午张方文来找她,说是有人要见她。
谁呢?司徒舞语情不出来,她尾随著张方文走著。
当她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时,司徒舞语好生惊讶,没想到这个别馆竟然还有她没来过的地方,而且是么大的地方——这是一个可以从里看向外头的玻璃花房,但是从外头往里面看却什么也察觉不到。
在这种凉凉的天气里,这里却是微暖的,仿佛自成一个格局似的,植物绿得那么好看,花开得那么香,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子,青翠地涌出泉水……如果说这里藏了一个春天,谁都要相信的吧!
司徒舞语走向前,掬起一小洼的凉水,让那片冰凉从她指间溜过……忽地,万俟晓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你很有兴致嘛!」
原来约她来这里的是他。司徒舞语回头,再见万俟晓,她实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她回头,将视线投向池丽上。「当然,我喜欢美的东西。」
还真是个好理由啊,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些假东西有什么美的。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个花房罢了。
司徒舞语在水面上瞧见他的倒影,他那副神情分明就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她就是喜欢看他,无论他是什么表情都好。
想著,万俟晓又开口了:「你装傻的方法曾经很高明。不过,现在已经不行了吧?」他指的是她在众人面前保留实力的事。
这怎么算是装傻?她本来就不想蹬这浑水的。再说,她的目标又不是那些权势地位,没必要太出色。所以,司徒舞语只能继续装下去。她笑道:「少堂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哦?」她还想打混下去吗?万俟晓扬眉,伸手就朝司徒舞语攻去。
司徒舞语快速地闪开他的突袭,两人一来一往的,虽然算不上真正的打斗,可是却很认真。
司徒舞语早知道万俟晓的武艺在她之上,因此她也不敢硬来,只能小心地防守,但没一会儿,她的双手被他抓住,当她不解地看著他时,万俟晓却将她衣服的袖子掀了起来。
司徒舞语很快就察觉到他的行为,想要缩回手,可是万俟晓却不依。
「我已经擦过药了啦!」司徒舞语急忙说。她看著他的表情,他那双诡异的瞳子在发现她的伤时好像闪过了什么。
万俟晓沉下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她的事,可,她不该受伤的……不该发生这种事。难道他很在乎她吗?不,他对自己说,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只是……然而,下一刻,他却像故意撇清什么似的松开她。「那些蠢女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他的话令司徒舞语好过一些,先前对他的怒气也消了。她耸耸肩道:「怎么会呢?我明明没那么强,」
她又在装弱小了,无妨,她高兴就行,只是——「不准再出事。」万俟晓扳起她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警告。
不准她出事?他凭什……?司徒舞语想著,先前的记忆让她知道他要做的事——他要吻她。不可以再这样,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想著,她伸手推开万俟晓。
她的举动就像是只垂刃挣扎的羔羊,万俟晓挑眉。「你怕我?」
司徒舞语坦白道:「当然。」他实在太危险了,如果她够聪明,如果她有别的选择,她绝对会离他这一点。
「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万俟晓扬起嘴角。他还以为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呢!
「我只是说实话。」这样的男人谁也惹不起。是的,她惹不起的。
「那么你来这里干什么?」如果她怕他,干什么留下来?
「我?我是来这里偷东西的。」司徒舞语毫不避讳地说。
来偷东西的?万俟晓扬眉,一个箭步就将司徒舞语搂在怀里。「这么老实不好喔,我不是什么好人耶!」
他的动作还是那么快,在他怀里的司徒舞语根本来不及反抗。她只能假装无畏地直视他那双骇人的眸子。
「没关系,我也不期待。」可说是这么说,她却很清楚他的怀抱依然是她的最爱。司徒舞语在心里叹气,她可以推得了他的吻,但是她怎么舍得他的胸膛?她无奈地摇头。真可惜,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该有多好!
她的话让万俟晓的嘴角勾起,下一刻,司徒舞语听见了他低沉的笑声。「你好大的胆子啊!」他凝看她的水瞳,那专注而别有用心的眼神让原本就心慌的司徒舞语心悸不已。
她是怎么了?他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禁忌之眼得手,她立刻闪人,不会跟他再有任何瓜葛了。
万俟晓的唇在此时压上她的,吮住她花瓣般柔软的红唇,他还是得逞了,而且是那么地放肆……当他忘情地逗弄著她时,司徒舞语竟然有些投入了。
这是个好现象吗?她似乎很为他们的互动著迷……万俟晓想著,结束了两人的热吻,他在她的唇边吐著热气:「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吻你。」
他的脸离她的不到一寸,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司徒舞语抿抿唇瓣,先前那种怪怪的感觉消失不见了,她发现自己异常兴奋,她的心跳比上回跳得还快。’
「你也喜欢,对不对?」万俟晓邪邪笑著。
他的话让司徒舞语眯起眼楮。是的,她喜欢,非常喜欢……那是因为她喜欢他……喜欢他?她喜欢万俟晓是吗?原来如此。
这个认知教司徒舞语有些错愕。她是怎么了,不过才见了几次面、说过几次话而已,连他是什么德性都还弄不清,可是她却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她是那种会一贝钟情容易冲动的笨女人吗?不,她当然不是。司徒舞语摇头,可是她清楚知道万俟晓已然驻进心田,她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男人,真是讽刺啊!竟然在这种时候
「想什么?」万俟晓盯著她,修长的手指没人她的长发。「还在想禁忌之眼?」
他的问句扯动了司徒舞语心中的矛盾,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心情,这样会让她困扰……她和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进展,因为任何人都不会爱上一个对自己居心叵测的人吧?她想著,看著他胸前闪动的蓝光,她努力地保持微笑。
「是啊,我在想……该怎么下手才好呢?」
「哦?」是这样吗?察觉她视线的万俟晓很不高兴。「你很不专心嘛!」
他凉凉的语音让司徒舞语的心也顿时冷却了,如果她有选择的话,不会只是这样的吧!「是啊,我这个人就是工作狂,闲不下来的。」现在的她只能选择工作,虽然她很可能会后悔。
堡作狂?真有意思的说法,万俟晓放开她,看也不看她就往前走。「晚上一起吃饭吧!」
那似是命令的句子叫司徒舞语的眸子发亮。一起吃饭?虽然这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可是她却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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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司徒舞语来到万俟晓住的宅子。
餐厅的桌上布满各式各样的美食,而且还是热腾腾的。
然而,司徒舞语的心却闷得根本就开心不起来。今天要下手了,一定得下手!这是最好的机会。现场只有她和万俟晓,如果错过今天,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时机。、
可她愈是这么想,心里的抗拒也愈大。她很清楚,如果她这么做,她将失去什么,但……她不能不做啊!
「饿了吗?」万俟晓问。
司徒舞语摇头。现在的她怎么可能有心情吃东西呢?
「先来跳舞吧厂万俟晓说著,开了音响,挽起她的手。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令她眷恋,这一刻,司徒舞语多想忘记所有的一切,可是,当他们舞过桌子的边缘时,她还是快速的伸出手来,将腕上的手练打开,一缕细细的粉末准确的落入万俟晓的酒杯里。
看著杯里的气泡一个一个冒了上来,司徒舞语的心跟著慢慢发痛,细想这不也是一种悲哀吗?她竟然得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下手……司徒舞语咬咬唇,呼了一口气,她没有选择,这根本就没得选择。
「你的脸色不大好。」当万俟晓放开她,她听见他这么说,异色的眼神带了一丝温柔。
司徒舞语摇头,如果不是这种情形的话,那该多好呢?想著,她用尽全身力气笑道,「可能是太紧张了吧?」
紧张?万俟晓看了她一眼,她是这种人吗?只为了吃一顿饭就吓破胆的软脚虾?想来就有问题,他端起两杯酒,司徒舞语接起,轻啜著那略带苦涩的滋味。看著他手中的那杯金黄液体的体积逐渐减少,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裂开了。
万俟晓伸手抚著她的脸。「为什么你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不是很强很悍的吗?难不成她身体不舒服7.
司徒舞语摇头,冲动地抱著他。「对不起……」虽然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
她说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一陈晕眩让万俟晓有所了悟。好极了,她真是了不起呢!万俟晓推开她的身子,直勾勾地看著她,那对漂亮得吓人的眸子高傲地闪著耀眼的光彩。
他的眼神让她的心痛得更剧烈。「对不起……」她又说了一次,但是没有用,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绝决。此刻,她好想多说些什么,可是,她知道她没机会了,因为……药效发作了。司徒舞语咬唇,发现他的脸色骤变。
她难过地看著他倒下,当他闭上眼后,司徒舞语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将他胸前的禁忌之眼取下。
最后,她轻柔地吻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