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子。老爸死的时候,她眼楮红红,咬破了嘴唇,眼泪硬是没有掉下来。因为老妈在葬礼上哭到虚脱,她要在旁照顾著。她的泪水更多的化为担心,担心母亲会因为过度伤心而一病不起。
最后,是她将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一个个送到门边;是她向每位来宾深深鞠躬,对他们说:「感谢您能来。」
那一年,她十四岁。
二十岁的时候,她喜欢上大学里的一位学长。表白被拒的那个夜晚,她在滂沱大雨中站了两个小时。那晚雨很大,仿佛替她流尽所有泪水。雨水打湿她脸上的每一处,然而她的眼眶却是干涩的。
她一向不擅长哭泣,越伤心,越是哭不出来。在这一点上,她实在不像个女孩子。
市医院长长的走廊内,灯光昏黄,偶有几位戴馄饨帽的护士捧著打针盘穿梭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