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破冰记 第十章

「电脑中毒?」莫了凡有些错愕。

「是,扬飞企业目前工作全数停摆,电脑工程师正全力抢修中。」

「何时能恢复?」

「这……」男子一脸为难。

「说。」莫了几沉下脸。

「很难说,这个病毒相当棘手,不仅破坏力强大,而且,毁损档案的速度异常惊人,最可怕的是,消失的档案似乎会自动传输到不知名的接收者。」

「说清楚。」

「我们怀疑有人利用公司内部人员刻意放毒,经过一段潜伏期后病毒发作,将公司的机密外泄。」

「来源?’

「查到了,是……是您的秘书楚小姐所使用的电脑,而且……」男子显然有所顾虑,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该不该说。

「说下去!」察觉到事有蹊跷,莫了凡直觉地挑起剑眉。

「而且她今晨失踪了,我们怀疑她……畏罪潜逃。」

楚琳?不!不会是她,也不应该是她,那么是……方浩!

「我知道了,先封锁消息,我会派人查明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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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楚琳劈头就问。

「小琳?这么好兴致,一早来找我聊天?进来喝杯茶吧。」方浩一派悠闲地开了门,对楚琳的气急败坏视若无睹。

「协理……」楚琳欲言又止,看著方浩的背影不知所措。

方浩自然的态度反教她迟疑,也许……是她错怪协理了。

「怎么了?进来呀!」察觉楚琳没有跟上,方浩停住步伐,侧身瞥向她。然而,楚琳依旧僵立原地,没有移动的打算。

「喔。怕小狼啊?放心,我已经把它拴在阳台了。」顿了一会儿,方浩自动做出揣测。

算了!也许事情真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你先坐,我泡杯茶给你。」

楚琳进屋后,方浩克尽主人的职责,转身进入厨房,留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协理的家一点都没变,一样的窗明几净,不染尘埃。看样子,协理就算兼顾日本方面的工作,还是把自家打理得一尘不染。

对了!她有多久没来这里了呢?

印象中,自从协理养了小狼之后,她就鲜少涉足这儿了。

咦!说到小狼,协理不在时,都是由谁在照料呢?兽医还是邻居?协理刚刚说把它绑在阳台。看来,她不必担心身上会挂彩了。

等一下!协理刚刚说「已经」,难道他早料到自己会来找他?

突然瞥见方浩桌上闪烁不已的电脑主机灯号,元暇细想,楚琳一个箭步上前,打开荧光幕……

真的是他!

不消一眼,她就知道电脑荧光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资讯,绝对是扬飞企业的机密资料。

楚琳踉跄地退了一步,呕卿一声,她打破了桌上的花瓶。

「怎么了?」方浩端著两杯茶自厨房走出来。

看见楚琳苍白的脸色,以及身后的微微光亮时,方浩心下了然。

他放下托盘走近电脑,伸手关掉荧幕灯。

「小琳,对不起,将你牵扯进来。」

「你该道歉的不只她一人。」

方浩身后突然传来莫了凡的声音。

看来,是该做个了断了……

「听我说一个故事好吗?我想,你们有权知道事情的始末。」方浩缓缓摘下金边眼镜置于玻璃茶几上,他在沙发上坐下。「你们知道吗?我的眼镜其实是没有度数的。」

闻言,莫了凡眸光微微一敛,却没多说什么,他双手环胸,背倚墙壁。

「事实上,我眼楮的颜色也会骗人。」卸下深色的隐形眼镜,方浩蓦然抬首。

两抹湛蓝跃入莫了凡与楚琳的眼中。

楚琳张口欲惊呼,她连忙咬住自己的食指,以制止自己过于惊讶的反应。

她不知道协理有外国人的血统,他为什么要刻意隐藏呢?

「很显眼吧?」方浩自嘲地笑了。

无法否认,那一瞬间他的确有被刺伤的感觉,不是很痛,但他的的确确被刺伤了,是他视若亲妹的楚琳哪!

虽然,他清楚她并没恶意;虽然,他最终仍是利用了她…

「小琳,你问我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方浩将目光自楚琳身上收回,方浩闭了闭眼续道:「我的母亲——鬼堂绫女,是个英日混血儿,虽然血统不纯正,却是日本鬼堂家族鬼堂冢一唯一的掌上明珠。在她年轻的时候,一次因缘际会之下她认识了一名来自台湾的青年。两人很快地坠入情网,然后就有了我。青年承诺会尽快迎娶我母亲进门。然而他却毁约了,我母亲不肯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执意守候,并且推拒了所有鬼堂家为她安排的婚事,最后她生下我,成为家族的一大丑闻。在我婴儿时期,我的母亲就已经过世了,自我有记忆以来,伴我成长的就只有这双承继母亲的蓝眸,以及鬼堂家表兄弟姐妹的凌辱。他们认为我不配拥有外公的宠爱,因为我,鬼堂浩也,不过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所以,我要那人付出代价,要他为抛弃我及我母亲付出代价!」方浩的眼神带著伤痛。

那人想必是总裁了,楚琳心想。

「浩,她不只是你的母亲。」

「什么?」方浩有些惊讶。

「她也是我的母亲,我们是异卵双生的同胞手足。」与方浩形成强烈对比,莫了凡的眸底有著激动。

「不可能!你和他是叔佷!」方浩大喊出声,神情带著几丝狂乱。

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他有个十分器重的佷子——莫了凡,于是他刻意和莫了凡接触,结为莫逆之交,不著痕迹地利用他进入扬飞企业。之后,再利用他至美国深造,乘机打入企业核心,若不是莫了几突然返回,他其实可以不必和他对上的。

这段期间,他并不是没有挣扎,但是身世的仇恨压过了一切,不过现在这一切全乱了……

「那只是表面上,而且,我们对他的认知似乎有所不同……」莫了凡恢复冷静,试图以不刺激方浩的口气道出事实。

「这件事,就由我来说明吧!」

「总裁!」楚琳惊呼一声。

「是我通知总裁的。」暗地里闪出一人。

萧特助!

「当初,绫女确实吃了不少苦……」莫仲扬遥想著,缓缓说道:「绫女这一生,最不该的或许就是爱上我吧!那年,我不过是个台湾的穷留学生,完全没想过自己会遇上于日本政经界享有举足轻重地位的鬼堂冢一的独生女,而命运的安排竟让绫女傻得爱上了我。那时我想,我是何其有幸,竟能高攀上这样一朵娇美的花。我曾经以为那就是幸福,然而我们的相爱却引起她父亲的强烈反对。

于是,趁著绫女刚怀孕不久,我们不顾一切私奔到台湾,躲在花莲。后来,绫女终于平安地生下你们,过了数天,我为了减轻住院负担,在获得医院许可后,我就先将了凡给接回家中照料。没想到,鬼堂家不知打哪儿获得消息,竟然将仍在医院休养的绫女以及育婴室中的另一名婴儿带走了,而他们出了车祸无一生还……」

莫伸扬的眼中蓄满泪水,他强忍泪水,不让它流下。

「没想到,你还活著……」莫仲扬朝方浩伸出手,看见他排拒不相信的眼神时,他的手颤抖地悬在半空。

「或许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是我仍然要说,至于了凡,由于不确定鬼堂家是否知道他的存在,为了保护他,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请他大伯收养他。这是为了避免鬼堂家知道他的身世之后,用不正当的手段将他夺回去,我不希望悲剧再发生一次。」说至此,莫仲扬已是泪流满面。

‘不!外公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我没有兄弟!」方浩站起身,愤怒地以拳头捶击著壁面。

「我知道你不信,这是绫女的日记本,我一直保存得很好,看了你就会明白。」莫仲扬拿出了一本泛黄的记事本,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滴在封面上,他小心地用手背拭去后,才递给方法。

然而,方浩却不肯接过去;莫伸扬轻叹了口气,将它放在茶几上。

「你的眼楮跟绫女一样漂亮……」仿佛透过方浩看著自己心爱的女子,莫仲扬有所感触地道。

闻言,方浩身子轻震了下,却不发一语。

时间仿佛静止了数秒。

在萧特助的搀扶之下,莫仲扬缓缓走向门口,在即将出门之际,他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向方浩说了一句——

「你叫……浩也是吗?对不起,没能为你取名……」

这句话淡淡地飘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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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不准发呆!」文件堆中飘出了一句警告。

「我哪有?」楚琳死鸭子嘴硬,语气听起来心虚的意味十足浓厚。「没有吗?」莫了凡不信的成分多于相信。

「是啊!我只是在想,这面墙壁需要重漆了,你看,它开始剥落了。」楚琳随口胡诌。

窗外天很蓝,蓝得没有一丝杂质,而室内,只有一阵阵钢笔画过纸面的声音。

「那是什么?」问句突然隔空抛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有什么飞过吗?她好像有看到一抹白影……

「飞、飞机吧!」楚琳不怎么确定地回答。

鸟类应该不可能飞得这么高……

「不是。」不是?他不是问这个?啊!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会问的事应该是跟公事有关才对。

暗自责怪自己的糊涂,楚琳试图还原莫了凡所关注的焦点╴

啊!难道是自己手上的这份文件?

「这是茂发的估价单,待会儿要拿给萧特助的。」这下子应该不会有错了吧?楚琳的语气力持平稳。

「我也不是说那个。」淡淡瞥了楚琳一眼,莫了凡的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也不是咱?到底是什么?算了!还是干脆一点,直接问他好了,省得再出丑。

楚琳才张口想问,莫了几却早她一步开口。

「我想,你在流口水了。」

奥?没错!

她又看他看呆了,而且还被当场捉包!

天啊!真糗!

不过……流口水?不会吧?她可是淑女耶!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楚琳下意识地抹了抹唇角。

没有?该死,她被骗了!

「你骗人!」楚琳指控他,颤抖地伸出食指。

咦!没有人?

「没有吗,那……这是什么?」莫了凡像只敏捷的猎豹,转眼间,他已将楚琳拉人怀中。

他用舌头轻舌忝著自己的指尖,然后暧昧地涂在楚琳的唇角。

这是办公室耶!

「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王法呀!」一句戏剧化的台词突地闪进脑海中,楚琳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下一句该接什么?啊!有了!

「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楚琳化身为戏台上路见不平的少年英雄。

「是你先勾引我的。」莫了凡简单的一句,就将楚琳的控诉打了回票。

莫了凡开始细细地舌忝吻著楚琳姣好的面容。

「萧……萧特助还在等我的估价单。」楚琳推拒著莫了凡的强势侵略,眼见来硬的不成,改采软性诉求。

「那不急。」刻意忽略近在咫尺的红唇,莫了凡决心先尝小菜,再享用那道诱人的甜点。

呜,难道自己又要像上次那样,糊里糊涂地就在这里被他给那个了吗?

眼见自己的脸蛋就这么一寸一寸地被莫了凡「鲸吞蚕食」,楚琳兴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更因回想起上次的香艳刺激而全身开始泛红。

奇怪!她上回怎么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办公室呢?不过,现在就算她意识到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阻止他的为所欲为?

真是悲哀呀!

「怎么会越吻越红?」莫了凡的眸中浮现一丝不解、为了确认,他还实验般地一吻再吻。

「你、你会死的啦!」楚琳口不择言地说。

「哦?」他颇具兴味地看著她,好奇这小女人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化妆品里面都含有化学药剂,就算是微量,对身体也十分不好……」楚琳试图晓以大义。

「然后呢?」莫了几非常配合地间。

哪还有什么然后!再吻。再吻就毒死你!楚琳赌气地看向地面。

「地上有蚂蚁在排队?」莫了凡也不强迫楚琳抬头,仅是将亲吻的部位移至她额头。

「没有。」楚琳闷闷地回了一句,随即感到后悔。

讨厌!她怎么这么爱回答他,不回答又不会少一块肉,决定了!待会儿不管他问什么,她绝对不再回答。

「说,你刚才偷看我多久了?」莫了几噙著笑意问道。

楚琳轻咬著自己的下唇,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开了口,称了他的心意。而且难保他不会再故技重施,她还记得他意识不清的那次,是怎么把苦苦的咖啡渡到她口里,如果她这次还呆呆地开口,那真是没救了。

「不说?」莫了凡以指尖轻轻刮著楚琳的脸颊。「那也没关系,你应该知道我非但不肯吃苦,还不肯吃亏……」他的气息轻轻地呼在她的颈项间。

呜,她是不是做错了?

早知道就乖乖回答,下场还会比较好,呃……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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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理什么时候会回来呀?」坐在莫了凡怀里,楚琳以手指圈弄著莫了凡的头发。

「等他想通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想通?」

「不知道。」莫了凡很干脆的回答。

「为什么不知道?你们双胞胎不是都有所谓的心电感应吗?」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莫了凡轻揉了下楚琳的头。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我肯定我只知道他需要时间。」「耶!」楚琳欢呼一声,差点自莫了凡的大腿跑了下来。「你难得跟我讲这么长的句子耶」也不枉她辛苦装笨了。

低头看著怀里的人儿,莫了凡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挑高一边的眉毛,他缓缓吐出字句:「我、怀、疑……」

「什么?」不敌莫了凡吊人胃口的伎俩.楚琳快人快语地接问。

「你的脑袋构造可能与常人不同,」莫了凡这话可有点损人的意味了。

「怎么说?」楚琳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极有求知精神地讨教。

「你确实有惹怒人的本领。」莫了凡做好守备动作,以防有人禁不起刺激而发威。

「呵呵,我妈也常说她会被我气到脑中风。」楚琳只是呵呵一笑,做任何反击。

难不成她还当作这是恭维了?

才怪!

她只是不想跟他计较罢了。

否则,到时候吃亏的一定还是自己。

「对了!好久没看到莲沼了,他怎么了?他不是说至少还得在台湾待个一年半载吗?」

「他躲债去了。」

「躲债?」不会吧?楚琳不相信。

「别人的事,别问这么多!」

莫了凡以细细密密的吻封住了她好问不休的小嘴,虽然老套,但很有用。

「凡,你是不是该换洗发精了?」

在两人喘息的当口,楚琳突地冒出了一句话。

什么!

「你的头发好像被我玩成一个结了耶!」楚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这下子,你是赔不完了。」

莫了凡含住楚琳小巧的耳垂。

属于恋人的私语在空气中缓缓飘散著、飘散著……

番外篇

「我们能在一起多久呢?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

包久?那,又是多久呢?

停下数著手指头的动作,楚琳侧倚著身子,向莫了凡要求一个答案,她及肩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形成一道飞瀑。

午后,他们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就这么悬岩在一个问号上头。

真是杀风景!

听起来有些无理取闹呢!她怎么能问一个连自己都回答不出的问题呢?真是强人所难。

怎么就戒不掉这顺口接问的习惯?明明知道,不会有她中意的答案的。

对!何必再问?

所以,她笑了。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呀!

他挑眉无语,静凝著怀中的娇躯,他看得出她并不是那么认真地在问。

知道她一向聪颖,会这么问绝不只于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更不像一般女孩子在大发娇嗔,直要一个许诺。

事实上,他不是听不出来,她是带著些许嘲弄的。

然而,他讨厌她这种态度!

因为,这不像她。

应该说……这不像平日的她。

某些时候,她看待事物会带著悲观色彩,对于感情的事尤其如此,而他讨厌她把他们的感情看得这么淡,正如她不解他为何总是如此执著……

「不是我,你不要?你确定?」她的反应是……质疑。

如果,月老把他们两人的红线绑得死紧,那么终究还是会有松脱的一天吧?就算打上死结好了,两人绑在一起那么久也是会腻的;如果狠心一点的话,拿把剪刀一剪,还怕不一刀两断?接著各自去追寻自己未完的情缘,或许,就这么孤悬在天地间,偶尔想起了,就哀悼一下自己逝去的恋情,也就这么著了,又能如何?更逞论,月老只是世人虚构的人物呢!

她不傻,所以不愿作茧自缚。

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好聚好散,有朝一日真的分手了,她也能淡然处之,笑著说一句——我不要你了!然后,潇洒转身。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免不了要落泪的。

怎能不落呢?他待她的好点滴在心头。

落,就让它落吧!

她不会费心去擦,只是既然要说再见,至少在那时候她希望自己是含笑的。

无关乎所谓的自尊,那不过是一种莫名的坚持罢了。

为什么呢?她自己也不明白,可能是知道他向来喜欢看她笑。

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

如果他们真要分手的话,那绝对不是任何一人的错,感情的消逝,有时候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因此,她愿意送他一个临别赠礼——她的笑容。

愿他的记忆里有个她,有个爱笑的她。

至于以后还是不是朋友,就是个未知数了,目前为止,她还没想那么多。

分别,就已够令人伤感了。

或许说「我不要你了」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他。

届时,他会怎么说呢?她试图揣测。

知道他对旁人向来无心寡情,唯有对她是特别的,他总让她既气恼又甜在心里。

气,是气他老是不分场合的公然示爱;至于甜嘛……则是心里总忍不住泛起丝丝甜意。

那滋味就如同小时候偷吃一块块洁白、无杂质的方糖一般。她总是舍不得一下子就把糖甜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轻舌忝著,慢慢感受方糖在唇齿间化开的感觉。

而他,到底会怎么说呢?

她可不可以不要去想?只要一点一滴地悄悄收藏他的好,就像夏宇的那首诗「甜蜜的复仇」一般。

把你的影子加点盐

腌起来

风干

老的时候

下酒

可以吗?她可以拥有这种奢侈吗?

「如果我变了呢?」她又问了一句。

他没有回答,依旧厌恶她用负面的角度检讨感情。

其实也无妨,只要她懂得珍惜便罢了。

虽然这不像平日的她,但还是她,所以他接受,但不苟同。

换个角度想,正是借由这样的调适,她才能神采奕奕、乐观开朗地度过每一天。

毕竟,没有人能够拥有绝对的乐观,总是必须掺杂著些许悲观。他不能,也没有权利要求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微笑,以及一颗积极进取的心。

勉强的笑,他看了只会伤心。

从来不希望她改变自己,变了就不是他所爱的她了,他爱的是任何一面的她。

有点玄,却是实话。

世事总是一体两面,有乐观的她,自然也有悲观的她;悲观的她吸纳了所有负面的情绪.方造就了乐观的她、无畏的她,他不能自私地要求她只展现自己所喜欢的那一面。

而且,他是应该庆幸的,庆幸只有他才看得见旁人所看不见的这一面╴

不是吗?为此他不曾企图改变她的想法。

她觉得感情无法长久又如何?他知道她爱他的程度不比他少,这就够了。

看见她带泪的笑,他只会心疼,不会要求她别那么笑,更不会笑她庸人自扰。他知道那也是她,多愁善感的她。

在她身上,有好多、好多个不同的她,有的他喜欢、有的他讨厌、有的令他无奈,但是他尊重她。

因此,他无言。

不过,如果她变了呢?

「不要告诉我永远。」收起笑,她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警告著他。

见莫了凡半晌不语,仿佛认真思索的模样,楚琳率先丢出一个她认为很差的答案。

对她而言,永远是一个极度虚无的词汇。

什么是永远?无限的时间吗?那是骗小孩的玩意儿吧!

换副躯壳、换张脸孔,时间不就重新计数了?前提是,那还是在有所谓轮回的假设下。

如果根本没有所谓的轮回,灵魂之说亦为虚假,那么就根本没有所谓的永远。就算有,那也应该是累积无数人的生命所形成的总量,而绝非一般人所认知的永远。

她已经长大了,不会再陷人吊诡的文字陷阱里。

只是……永远哪!多么令人著迷的一个词汇!

或许,人人都爱听吧!

当世间所有的人事物都在改变的同时,人们反倒追求起「不变」

这就是人,可悲又可怜的人哪!

得不到的,反而越想得到。

很可笑是不?

楚琳不禁轻嗤了声。

完了!自己该不会中了小艳的毒吧?连想法都跟她有某种程度的雷同,还差点学起她那叉腰狂笑的招牌动作。

难道,她是继小艳之后,下一个白鸟丽子的继承人?

拜托不要,上帝保佑啊!

楚琳开始在心里哇哇乱叫。

「我不会。」淡淡地回了一句,毋需花费多大的力气,莫了几轻易拉回楚琳的注意力。

闻言,楚琳反倒怔住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这才发现……原来、原来她最想听的就是永远这两个字!

知道不可能,却偏偏想听……难怪有人说女人是缺乏理性的动物。

她到底还是凡夫俗子、红尘儿女,还以为自己已聪明到看破了永远这个迷障,真令人气恼!

「你就不会哄哄我吗?」楚琳伸出纤指戳著莫了凡的胸膛,她反倒指责起他的不识相。

懊死!怎么这么硬?竟然戳不下去?她就偏偏不信邪。

不顾手指的疼痛,楚琳死命地狠戳著莫了凡,那股狠劲就好似以色列人在对抗阿拉伯人。

「别弄伤你自己。」莫了几皱起眉,拉开楚琳在他身上施虐的手。

不可讳言的,一股暖流缓缓滑过她心头。

停了一下,楚琳又开始在莫了凡的身上猛戳。

晤……手指好痛,换一指,还是痛,再换下一指……

就这样,楚琳以十根手指头轮流戳著莫了凡的胸膛。

不再赌气,这回可是玩笑的成分居多。

「还玩?」她怎么这么爱唱反调?莫了凡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一把抓住楚琳的手,任凭她怎么抽就是不放。

没关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上帝创造人的时候,为什么要给人类两只手呢?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嘛!

瞧!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楚琳探出另一只手,很卑鄙、很无耻地准备偷袭。

然而,邪恶终究不敌正义。

莫了凡一眼就看出楚琳准备做什么,他右手一翻,就轻轻松松地将楚琳的双手给擒握住,还很过分地睨了楚琳一眼。

至少,楚琳是这么解读的。

哼!这可是他逼她的。

「哇!凡,你的眉毛皱得好像毛毛虫,不知道可不可以夹死蚊子?」楚琳夸张的说。

既然双手受制于人,她倒不介意用毒嘴损损人,就不知道某人的心脏受不受得了,这可是她不轻易示人的绝招喔!

谁教她向来广结善缘,鲜少与人结怨,自然就动用不到这个绝招,能被她这样「招待」,算他有福气!看得到才有鬼!莫了凡怒极了。

「啊!你不用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这里又没有镜子,所以你当然看不见,要不要我去拿一面给你?」楚琳故意这么说。她可是爱死了他吃瘪的表情。

「你……」

「很好、很好,继续保持这个表情,我马上就回来。」楚琳作势要离开他的怀抱。

「坐好,别动!」莫了凡沉声警告。做什么?楚琳一脸不解。

只见莫了凡用一手打开抽屉,取出一瓶面速力达姆,他不由分说地往楚琳的十指上涂了一层。

「看看你自己的指甲,都成了什么样子!」莫了凡带著薄怒地说。

「真的耶!」楚琳惊呼一声。她的指甲竟然裂开了!嗯嗯,他果然皮粗肉厚。

不过,有必要十指都涂吗?最严重的只有食指而已,而且他还涂那么厚!指甲断了,剪掉再长就好了,楚琳颇不以为然。

等一下!她的指甲都断了,那他……楚琳一把扯开莫了凡的衬衫领口。果然!他古铜色的胸膛上是一个个鲜明的指甲印痕。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的的确确是她方才的杰作。

「你非得这么粗暴吗?」莫了凡慢条斯理地扣起衬衫的钮扣。

楚琳双颊微红,一半是理亏,一半是由于刚刚看见莫了凡赤果的胸膛所产生的羞窘。他的身材真是令人垂涎三尺……

思无邪、思无邪,楚琳暗斥自己不纯正的想法。

抖著手,她接替过莫了凡扣钮扣的动作。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扣子怎么就是扣不上。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她紧张得直想跳脚,然而越是紧张,她越是弄不好,手心更不由自主地淌出汗水。

「算了!」莫了凡直接替楚琳省事。「反正……」他刻意顿了一下。

「看来这钮扣也没扣上的必要了。」按住楚琳不规律。猛烈跳动的脉搏,莫了凡暧昧地道。

楚琳抬起眸,刚好跌入一双含著的黑眸。他那眼神,就如同一只在黑暗中凝视著猎物的豹子,晶亮有神。在他深沉的瞳眸中,倒映出楚琳一张不知所措的小脸。

真是只无辜的小羊啊!莫了凡的嘴角勾起了猎人般的笑容。

「你看,这是什么?」莫了凡亮出一颗方才惨遭楚琳扯落的钮扣。

「扣子呀!」明眼人都看得见的嘛!愣了一下,楚琳呆呆地回答。

饼了一会儿,恍然觉得问题太过简单,楚琳马上摆出一副「你问这个问题很侮辱我」的表情。

「不!它不只是一颗扣子。」任钮扣在指尖翻转,莫了凡想也不想地否决了楚琳。它不只是一颗扣子?那……难不成是两颗?骗她小时候没学过算数啊!楚琳可也不是好骗的。

「它哪里不是一颗扣子?」楚琳质问他。

「我没有说它不是。」

「你还……」「它也是你方才蹂躏我的证据。」莫了凡打断楚琳,直接宣布答案。嘎?哎呀!

这下可怎么办?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吃不得亏的。哼!亏他还说得出口——蹂躏?她根本就没有对他有任何「实质上」的伤害好不好?

「看你怎么赔我?」莫了凡理直气壮的说。

赔?她又要赔了?她是不是养成了他的坏习惯呀。

话说回头,他怎么就不肯哄哄她呢?不过……要他说出永远吗?真是极度虚无的词汇呀……没说出口的是,这份喜欢能够维持多久呢?

「变了,也还是你。」

「什么?」

「不,没什么。」莫了凡微微一笑。她不相信承诺,但他给她了,他不知道自己给不给得起,但至少他愿意给。

没说出口的是……这辈子,他对她怕是放不了了。至于以后,就暂且存而不论吧!或许,这也是一种解决。

目前,他们还有别的事需要解决。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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